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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诺依言，轻轻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谢珩没有骗她，真的穿好了衣服。

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居然还有点小失落。

「说说吧，」谢珩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所以你刚刚哭是怕我死了？」

毕竟是自己耍流氓在先，江诺现在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听见他的问话，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但谢珩还是有些不爽：「那你……刚刚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哪个行为？

江诺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确定他问的究竟是哪个：「陛下是问亲……咳咳……还是刚刚扒……咳咳咳……」

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就越小。

到了最后，就只剩下咳嗽的声音了。

但毕竟都是当事人，谢珩光凭咳嗽的那几声居然也能辨别出她口中那两件事的顺序来。

他的脸色也有些红，之前在水里泡白的部分已经被红晕给霸占：「你亲我那件事。」

谢珩这次说得格外直白，江诺又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在她咳嗽期间，谢珩的脑海中已经浮现了无数种回答。

其中可能性最大的一种，便是他刚刚救了江诺，她以为自己会因她而死，所以便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倒也不是不好，只是这并非他最想要的答案。

江诺犹豫了片刻，回答道：「怕你真的会死。」

果然……

谢珩垂下了眼，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他不愧是那个人的种，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这件事莫非都有父子一脉相承？

江诺也低下了头，没有看见他脸上的神情。

她抠着自己的手指，声音有些低：「在沉下去的时候，我脑海里闪过了很多想法和念头，可每一个念头都是后悔。」

「后悔？」

「嗯，后悔。后悔自己明明就喜欢你，为什么要瞻前顾后；后悔为什么我没有拉住你，而是让你这样挡在我的身前；还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正面回答你的心意。」

听着江诺的话，谢珩的表情一点一点呆滞。

如果他有耳朵的话，恐怕此刻已经竖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江诺抬起头，「我喜欢陛下。」

其实她早就喜欢上谢珩了，早在他帮她澄清冤屈时，早在他为她出头时，又或者更早——早在他深夜出宫去买糕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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