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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舒已经知道了他们出来逛章台柳是不太好的事,上不了台面,好奇地问:“谁这么好呀,帮我们还不留名号,肯定是个好人。”
长舒说这话时还带着笑,罗修定定地看过来,眼神幽深,不说话,长舒摸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看衣裳有没有穿错,不解地问:“表哥,你在看什么?”
他的手被罗修抓住,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搭上自己脉搏,几息后,他听到罗修叹息的声音:“沉疴痼疾,我没有把握能治好你,你这样傻呆呆乐呵呵地活过一辈子……也挺好。”
这话说的平淡且正常,彩云说过,普通且正常的家庭里,一个孩子如果常年缠绵病榻,无药可医,他的家人也会悲痛但坦然接受他的离去的——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都能解脱——但长舒看着罗修的眼睛,那里面似有暗流汹涌。
显然,罗修自己并没有被自己说服,他会救长舒的,不顾一切。
是谁给表哥披上了一层可以融合与世俗的外衣?又是什么铸造了他内里偏执的芯?
“走吧,表哥不是说今天可以带我一起去玩儿吗?”长舒笑着转移话题,维持着平和的假象。
27 买货
阴暗的地下,狭窄的楼梯,墙壁上昏黄的烛火,一行人沉闷的脚步声在此间回荡。
今日罗修和他结交的一众狐朋狗友去的是章台柳隔一条街的聚宝斋,长舒远远看着还以为这就是个很大的赌坊,是专门花钱的地方,没想到地下另有乾坤。
“这地方一般人可下不来,就算是我,在这聚宝斋玩了两年多了,也是半年前才知道这里。”李轩得意洋洋道。
“半年前你就知道了,一个月前才和兄弟讲,忒不够意思,枉我还帮你砸钱买了花魁的初夜。”罗修皱眉道。
长舒这才知道,在他坐在花折枝屋里打发时间的时候,罗修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在章台柳玩儿了,吃喝嫖赌,沾了个遍。
“罗兄此言差矣,”方达摇头晃脑地说,“这地方不是一般权贵能进来的,再说,他们做这活计,哪敢随便放人进来,我和李兄自小相识,也就比你早知道了半个月吧,若不是你和七公子声名远扬,怕是还要一年以后才能进来。”
他说着话,眼神瞄到了长舒身后被遮的严实的彩云流云,又转回到长舒身上,长舒对他回以浅笑。
方达的身边同样也有一个被遮的很严实的人,李轩也是如此,这就是他们带来的货物,也是聚宝斋地下做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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