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人不可谓不震惊。
震惊之下,就是惶恐。
再三追问之下,本县县令才私下带着纪家的长辈和年轻一辈去了城外的关隘。
这飞云关说是关隘,实际上年久失修,城墙已经塌了大半,已经起不到什么防护的作用。哪怕是起义军驻扎在这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战事频繁,一时半会儿也修不起来。
因此纪家人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陡峭入云的山壁、沟壑起伏的山谷、一线从山谷间淌出来的山泉水,还有驻扎在山脚的十万大军。
当时正值太阳刚上山的时候,熹微晨光从山谷间破败的城墙上方透出来,洒在溪边饮水的战马和层层叠叠的军帐上。一个挺拔的郎君正将一柄长枪舞出锋锐的破空声,周围的士兵都拍手叫好,山谷间荡开阵阵声浪,犹如千军万马踏水而来。
纪家人瞬间就看呆了,心中不由得升起豪情壮志。
纪北南,纪老爷子一路奔波,风尘仆仆,但是看到这一幕,他整个人精气神都亮了。
他抖着手指着前方的军营,问县令∶“这是哪座大营的人马?”
不怪他失态,大庆军力实在是太弱了,这些年,不,哪怕是在前朝,他都没见过如此面貌昂扬的军队!纪丞相不由得在心中想,如果大庆所有的军队都有这样的气势,还愁打不赢西洋吗!
越看他越是心惊,这里士兵健壮,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训练良好的武士气质,哪怕只是简单射个靶子,都能看出功底不俗;溪水边饮水吃草的战马也不同别处,膘肥体壮,一看就是能带着士兵冲锋百里的好马;甚至粮草,若他没看错,这里连谷仓都盖了好几座,哪怕是过冬,士兵都不愁吃喝!
纪北南摸着粮仓,激动地老泪纵横∶“好啊,太好了,就该让军队多屯粮,只有让士兵吃饱饭,这仗才能打赢啊!”
县令看着他,笑而不语,纪北南从他这里得不到回答,就着急地去问岸边的士兵∶“你们将军是谁?”
士兵们见是一个面生的老者,纷纷缄默,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人群中间的郎君身上。
这小郎君身姿修长,挺拔如松,生的也唇红齿白,格外俊朗。纪北南看着他,隐约感觉有几分眼熟,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
贺施琅放下长枪,跨过人群走到纪家人面前,抱拳道∶“丞相大人,晚辈姓贺,名施琅,不嫌弃的话,您叫我修竹也可以。程将军与张军师去山上查看地形去了,早饭前便会回来。”
“贺施琅……”纪北南困惑地思索着这个名字,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贺家小子!”
贺施琅笑道∶“正是晚辈。”
纪北南瞬间就警惕了起来∶“你不是跟在璞玉身边吗?!”
贺施琅不奇怪他对自己的忌惮,平和地介绍∶“这便是我家大人出资建起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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