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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衡冷笑：“那时我杀人如同着魔，我亲手，杀了很多人，这里面，有我的兄长，有我的妹妹……也有而是给母亲强行喂药的宫女太监，还有抢走姬筠，逼得母亲没了半条魂的洵夫人！”

姬筠是朝阳的闺名。

“当是我脑子混沌，甚至想要杀光所有人，蒙停见我如此，亲自到宫中，我们在太极殿打了一架。你猜结果如何？”

晏訾殊看着姬衡，怔道：“败得极惨。”

“哈哈哈。”姬衡朗声大笑，一口桌酒入喉，前尘往事，真的成了追忆。今夕何夕，芳草萋萋。

“蒙停把我彻底打醒，让我明白这天下还不是唯我独尊，我母亲的仇没有报，江岸月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江太后！”姬衡喝的醉了，他喘着粗气，凑近晏訾殊的脖颈，细细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昔人已去，你最后还是成为了像她们一样的人。”

“一样？”姬衡眸光凌厉，眼底浮上一丝狠劲：“我要比她们更狠，做得更绝！江岸月苟活于世那几个月，日日求死，可她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光荣不再，容貌尽毁，看着她所有的家人，挚友，一个个惨死在她面前！”

姬衡恍然，像是又回到那红光斑驳的地牢里，红月塔的最底层，两只钩索穿过女人的琵琶骨，将她吊起来，身形凌乱，高高在上！

少年帝王牵着地上爬着的几人，像是牵着狗一样。玉树临风、意气风发的少年帝王，望着那女人冷笑：“孤这里有一把刀，你们谁去捅那女人一刀……”

他话还没说完，爬着的人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夺过他手里的刀，一把插进那女人的腹部！

女人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是他先出来，捅自己一刀。

少年帝王看着这幅场景，病态的鼓掌，走到女人面前，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如蒙大赦，立即跪下，请求陛下让自己出去。

少年帝王有些疑惑，片刻，他又笑了笑，补完了刚刚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捅她一刀，孤就让你们，死个痛快。”

话音刚落，男人握着利刃的手被反压，短刀刺透皮肉，捅穿了男人的胸腔，男人背上，冒着寒光的刀尖滴着殷红的血。

“果真是，血浓于水啊。”姬衡在男人身上蹭干净染了血的手：“我就算是放个别的人，估计都要犹豫再三，自己亲生的，还真挺下得去手。母后，你误入深宫跟那么多人斗了大半辈子，都是为了你这窝囊的爹吧？”

“畜生，畜生，我杀了你！”地上忽的窜起一个妇人，嘴里嚎叫着就冲过来，女人眼含着泪，猛的摇头让她赶紧走，那妇人看不见女人劝告，伸手妄想掐住姬衡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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