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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现在蒙坚已经谋逆被凌迟，既然江氏一族已经成为过眼云烟，既然蒙执都将蒙停的陈罪书送上，一切都已经到了最好的时机，那自己以往懦弱的那二十年，现在又凭什么在持续下去？

“你们是在逼孤不成？”

“陛下！”李显道：“天下大势，已成定局，不过还给温老一个清白……”

“一个清白？”姬衡怒不可遏：“然后让蒙停将军背负污名，再从噩君山迁出来，遭人唾骂，侮辱鞭尸吗？谋害朝廷命臣什么罪名，难道要让蒙执死吗？是吗？”

李显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原来陛下，还顾及着蒙执和蒙停。

“陛下，自古以来，英雄奸佞，是功是过，有时不过是史书执笔之人一句话。可温老一生襟怀坦白，廉洁奉公，他不应该……不应该死得那么肮脏，甚至连死了，却连快碑都没有。”

姬衡坐在高处，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人，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本想着将这些事捅出来，靠着黎民百姓的罪，让这些事趁着蒙坚的事情一同过去，虚名利禄，温图南也好，蒙停也好，都已经死了的人，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蒙执会拿着那封陈罪书，如同两年前，温叙一样一身战甲，跪在这宣政殿上，拿着这封陈罪书，请求自己给他一个清白！

什么狗屁一样的清白！

“李相，你先退下！”

“陛下！”

“退下！”

姬衡怒了，他抓着椅子的扶手，青竹在一旁站着，颇为忧心，他听见很小一声“咔咔”声，都头垂眸，见陛下抓着的扶手被捏了个粉碎，木屑掉落一地！

见状，青竹立即对陈列在宣政殿两边的侍卫递了个眼色，侍卫们得了令，上前将还要再说话的李显捂着嘴拖了下去！

蒙执依旧跪在那里，背部笔挺，他是真的不像在跪，而是略带着逼迫，他要姬衡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有姬衡能给温家，能给温叙一个公道！

“你们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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