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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稍安又生变
沈季零是想马上回去，可惊蛰演武还有些时日，二人一商量，还是决定在空桑山继续吃喝，以所学未精为名，一方面多求些指点，另一方也盼着能从大少司命处多混些法宝傍身。
大司命自己拐来的饭桶，一时间竟赶不走了，还连带着搭了一个饭桶，这两个饭桶整天在自己眼前腻腻歪歪，真是不胜其烦。
好容易终于挨到了二人启程回乡的日子，大少司命甚至还好生地摆了桌酒席，二人只道是相处这些日子与自己有了情谊，与他们践行的，却不知大少司命是为了庆祝，终于盼到送“瘟神”的一天。
云海之上，瘟神黄五郎抱着瘟神沈季零，真是片刻都不肯撒手，这些天来真是恨不得跟他长到一起，对方任他抱着也不挣扎，只一脸愁容。
“你放心好了，你干爹定会没事的，世家联盟大费周章地捉他，真要害他，当即就处置了，且他好歹是最后一只九尾狐，从稀有度来说，都不会这么轻易杀了他。”
“嗯。”沈季零只点头，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担心，不管他是寒华上仙也好，寒华神君也好，他始终是沈季零的夜游神，那个孤傲又可靠的守护神，他的存在更胜亲人，亲人身处险境，哪有三两句安慰就能放心的。
黄五郎见劝不动他，只好不劝了，没心没肺地搂着他亲热，又是亲他，又是拱他，像只撒娇耍赖的金毛。
“你为什么在我……嗯……就是那什么之后……突然说喜欢我？”黄五郎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让他多日耿耿于怀的问题。
沈季零想到那场景，还是忍不住笑，道：“没为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爱，那一瞬间就忍不住想告诉你心里的想法而已。”
黄五郎万想不到，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英勇硬汉，竟然会被人认为可爱，不过他也不甚在意了，只要媳妇儿喜欢，自己是个啥人设都无所谓。
“你可要好好对我哦。”黄五郎把头埋在沈季零颈间，一代硬汉撒着娇，“你可是我的初恋……”
沈季零笑着看天：“你也是我的初恋啊。”
黄五郎呜呜着又要亲，底下的凶兽终于忍不住了。
“你俩要是再跟本君头上腻歪，本君就杀了你们。”凶兽少安好歹身为上古魔兽，被使唤出来当个交通工具已然十分不满了，他俩还要在自己头上腻腻歪歪地放着酸屁，真是想把他俩拍成肉饼。
黄五郎与沈季零赶紧赔罪告饶，安抚魔君情绪。
巨翅一振，已至天边，少司命看着那庞然大物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终于是走了，还搭上了我一盆露水香兰……”
大司命哈哈大笑道：“你这是下血本了，给了玄火双钩还不算，养了两千多年的露水香兰竟然也舍得给黄鼠狼吃，你是存心要跟我比个高下啊？”
少司命狡黠道：“只不想世上再多个气管炎罢了。”
两神默契地碰杯，这一通周折，只盼他俩受此助力，能阻挡宿命中的妖王灭世而已。
传说中有马能日行千里，那都是扯淡，黄五郎化做兽型，从早跑到晚也才不过八百里，也亏得是青女界挨着司命界才能一天就到。
蜚可不同，作为上古凶兽又有几千年的修为，速度之快让二人咋舌，这样的怪物若不是当日受场地限制，以两人当时的战力，怕是挨都别想挨到它的。巨兽三两下振翅，就已越过了司命界，重返那一片青山绿水的熟悉奇观之中。
二人安全返回时还是正午，广场中已支起了台，礼魂江两岸扎起了不少帐篷，各界旗帜红的黄的，五颜六色飘成一片。
古城内多出了好多人，各式的摊贩也不知哪里来的，见缝插针的摆着摊。
参加惊蛰演武的有，陪伴亲人顺便旅游的有，慕名而来，专门为了观看比赛的也有，一时间，古城内人满为患，不止黄沈二人，天际仍有人源源不断地飞来。
“嚯，这比人间过春节还热闹。”人间因瘟神疫情四起，已好些年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了。
黄五郎笑道：“那是自然，五年一度，你只把惊蛰演武想成你人间的世界杯就是了。”
参加惊蛰演武的少不了世家子弟，不走陆路，非走天上水里的也不是少数，无非是炫耀自家奇珍异兽充个排场。规矩里也没说不可以攀比物质，经年下来，参观这些寻常见不得的稀奇座驾，也成了惊蛰演武的重要一环。
“哟！那是个什么！”
“好大！”
“这气势……太惊人了！”
众人被魔君骇人的体型吓到，一人叫唤，纷纷抬头，人群里自然有见多识广的。
“蜚！那是蜚！洪荒凶兽！”
只道惊蛰演武内卷严重，现竟然严重到这种程度了？
“天啦！不可能的吧，能降服蜚当坐骑，怕是太乙金仙的级别了……”
“太乙金仙？混元大罗金仙都不一定能办到！”
“只怕是假的吧？照着蜚的样貌拼凑的。”
一时间，或恐慌或质疑，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暴躁魔君瞧着身下一群蝼蚁叫喳喳地议论自己，烦得只想一口气把他们全吞了，又怕做下杀伐，东皇出手收拾自己，只好把气撒在黄沈二人身上。
它周身气息一敛，庞大的身躯散成漫天青黑的蝙蝠，四散无踪。
黄五郎还在得意自己这么有牌面的登场，突然身下没了倚靠，带着沈季零跌下半空。
“惊雷！”
黄五郎抱着爱妻，刚凌空纠正好身位，准备潇洒落地，一道枪影袭来，为了避开那道枪影身子一错，脚下一滑，捧着沈季零摔了个五体投地。
惹得周围看热闹的一阵笑话。
“这死丫头！”黄五郎崴了脚，龇牙咧嘴地拉起沈季零，刚才那道偷袭的枪影除了黄锦娘还能是谁。
果然，黄锦娘拨开人群，欢欣雀跃地朝他们跑来，只看不见被夹在人群中，无法挣脱的严沢求救。
“哥！”黄锦娘扑到黄五郎怀里，又死死抱住沈季零，“我就算到你们今日回来，我都跟母亲说了让她别担心，她非不肯信我！”
看她说得不甚着急，但见额头的汗水和发黑的眼眶，也知她这些日子没少担心。
黄五郎心中一暖，却还是给了妹妹一记暴栗：“你刚才为什么偷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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