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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没来得及了解他们,一直为阿父治病的大夫却给我们下了通牒:阿父熬不到这个冬天了。
阿父听到,却也只是淡然一笑,摸了摸我的头,说:“念念留下来陪阿父说会话可好?”
娘亲带着大夫离开,房内只剩我和阿父。
“念念长大了。”阿父摸了下我的头发,又摸了摸我的脸,“要好好照顾阿母,阿母性子要强,总要有个知冷暖的人在身边。”
我眼眶一红,“阿父要照顾阿母,就自己来,莫要将这事儿给念念。”
阿父轻笑了声,“也是,念念不会一直留在清风寨。”
沉默了下,他又说,“那也没关系,你的阿母,是个很坚强的人。”
我再也忍不住,趴在他的腿上放声大哭,祈求他能多留些时日。
阿父的眼眶也红了,却仍温柔道:“生离死别实乃人间常事,阿父是旧人,在冬日结束前走,来年便有你们自己的春暖花开。”
那时我并不懂他的意思。
哭完后,阿父让我央了娘亲进来,我在门外没走,留了一条小缝听着他们讲话。
阿母仍旧在哭。
“好了,别哭了,你这辈子的眼泪都要在我身上流光了。”
“也就是你这么一个人能让我闹心闹肺。”
“小枫,昨晚我梦到阿离了,梦到她我才发觉,她也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这个人世间于我而言都不值,但遇见你池枫,却是司子仪一生中最值得的事情。”
最后是阿母卑微的哀求:“我不求今生来世,只想你留多几天好不好,子仪,同我看完冬季第一场雪,我们还没看过呢。”
我在外面听着,深秋的寒风吹得我遍体生寒。
他们说的人名是我不曾听过的。
那是阿父的故事吗?
我不知道。
于是剩下来的几日光阴,阿母总是拖着阿父再等雪。
第三日,天朗气清,仍然没下雪。
阿母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了。
阿父的精神却在那日变得十分好,甚至能下床走动。他带着阿母和我,三人坐在廊前的软榻上,挨个跟我和阿母说话。
他从来未对我们说过这样多的体己话。
他先是对我说,念念的功课不能落下。虽有清风寨当我后盾,但乱世中,男子也好,女子也好,若无一技之长傍身,必不能保全自身,也不能像阿母那样助己助人。
我回答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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