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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不亚于平地惊雷。

褚云音十分意外, 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太后以她管教下人无方为由不让她去行宫这件事，她根本没告诉桑与衡, 她也没打算告诉。

她原本想着过来看看周婉怎么辩解，只要戳穿对方惺惺作态就行了, 虽然没见到人, 但结果也一样，她也就没再提留在宫中的事。

太后被她和皇上气了一通, 自然也不会再把这事拎出来讲。

现在桑与衡突然提起，反向操作, 谁也不曾料到。

褚云音甚至怀疑桑与衡愿意跟她来慈宁宫，以及刚才言语上的维护，一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不光是她，太后亦是始料未及，嘴唇微不可查的抖动了几下，猛得睁开眼睛，鹰隼似的眼神看向桑与衡，和平日里装出来的温和仁慈的目光完全不同。

褚云音头皮一麻，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一点也不想被波及。

说实话, 要是先见到太后这一面，她刚才估计都不会那么气人, 是她把太后想得太简单了，能做一辈子宠妃, 还把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扶上皇位的人, 怎么可能一点手腕都没有。

桑与衡扣住她的手腕, 不让她退后, 强行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不过身形微侧，隐隐形成一种保护的姿态。

对太后道：“母后的身体要紧，来回奔波劳累，不易于安养。”

这一句无异于火上浇油。

太后半眯了一下眼睛，盯着桑与衡未松开的手看了片刻，随即面无表情道：“哀家已经好转了，不耽误去行宫的路程。”

“朕也是为母后好。”

话音刚落，太后手中的串珠发出啪的一声响。

褚云音吓了一跳，朝那边看过去，发现是几颗珠子碾压在一起发出的声响。

“哀家的身体如何，哀家心中有数。”

桑与衡沉思了片刻，道：“既然母后坚持，那朕就听母后的。”

褚云音听了这话，以为这算是皇上妥协了，哪知道对方紧跟着又添了一句。

“不过，朕以为还是要暂先静养上几日，等完全好了，朕再派人来接母后去行宫，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桑与衡话落定音。

然后挥手叫来跟着的黄门，让对方把慈宁宫的宫人提到一起，当着太后的面提点训斥道：“你们好生伺候，太后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朕拿你们是问。”

训斥完下人，桑与衡朝太后略微一颔首：“母后，儿子前边的政务还未处理完，先行告退了。”

说完，大步流星的迈了出去。

褚云音还被拽着手腕，挣脱不开，赶紧跟着添了一句：“臣妾告退。”

出了正殿，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的殿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是太后手上串珠崩断滚落在地的声音。

可见气得不轻。

褚云音大为震惊，她还从未见太后如此失态过，不由对桑与衡升起一股敬佩之意，想必之下，她那点气人的话根本就不算什么。

亏得之前她还以为自己气到太后了，原来都是她想当然而已。

惊叹之余，视线频频往桑与衡身上瞥。

对方似有察觉，问道：“怎么，皇后也不想去行宫？”

褚云音看见对方不怎么愉悦的表情，打了个激灵，赶紧表示：“臣妾想去的。”

桑与衡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后移开，也不知信没信，不过语气依旧冷漠道：“那是觉得朕过分了？”

“没有。”褚云音摇着脑袋飞快的否定，甚至难得真心实意的夸道：“臣妾觉得皇上刚才特别棒！”

她真心实意的觉得桑与衡刚才的样子特别帅，而且留在宫中本来是太后拿捏她的手段，现在被桑与衡换了个理由用在了太后身上，其中快意不可言说。

虽然刚才的场面一度惊吓到了她，但从殿内出来，稍一回想，顿觉神清气爽。

褚云音弯了弯眉眼，笑意盎然：“多谢皇上。”

桑与衡身形微顿，带着几分不信望向褚云音，对方笑意盈盈，又甜又乖，不似作假，他忍不住问道：“谢朕什么？”

褚云音唇角上扬，心情可见得好：“自然是谢皇上替臣妾出气，臣妾感动极了。”

“你不觉得朕……”

最后几个字消失在唇边，褚云音没听清，刚想仔细问问，就听对方反驳道：“朕不是为你出气。”

褚云音当然清楚桑与衡不可能是为了她，但这不妨碍她开心。

“那臣妾也高兴。”

说话的时候，发梢往上跳了跳，透着一股欢欣雀跃。

桑与衡看了一会儿，原本压着的唇角松动了些，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只是目光停留了许久才移开。

褚云音浑然不觉，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晚上。

杏九打趣她：“娘娘今日笑得都比寻常多，奴婢哄娘娘半天也不及皇上一句话。”

褚云音佯装生气道：“胡说，你站着不动，本宫见了都开心。”

主仆两笑了一阵。

想着今天的事，杏九也免不了担心：“以后太后对娘娘恐怕更不好了。”

之前是皇上对娘娘总没有好脸色，太后偶尔劝一劝，现在皇上对娘娘好了，可一转头，又得罪了太后。

杏九发愁道，娘娘怎么总是遇上这种事。

褚云音倒是不怎么在意，太后和皇上不对付，她早晚都得站队，二者选其一罢，而且她十分有自知之明，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桑与衡的对手。

对方在书中算是个几乎没有弱点的反派，除了沈琼玉，对方是没有底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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