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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二更）

桑与衡到锦华宫时, 褚云音刚走一步，这会儿并不在。

小宫女提着胆子问：“皇上，您怎么来了？”

“皇后呢？”

小宫女道：“娘娘去太学了, 前一刻刚动身。”

“太学？”桑与衡蹙了下眉心，褚云音去太学做什么, 难不成又是因为桑明清？

李福倒是第一时间就记起来了, 心里咯噔了一下，皇后必然是去太学看小殿下蹴鞠比赛的, 皇上前几日才回绝了此事，这弄得, 娘娘要去，怎么不和皇上提一提呢。

宫女见皇上问，便又补充解释道：“娘娘去看蹴鞠比赛了。”

李福提醒道：“皇上，太学办的。”

桑与衡也想起来了，太学每年一次的传统，先帝在时每次必到场，有时心血来潮，还会命令他们下场，因为桑与衡对这个比赛一向避而远之。

他不去, 太学的人自然也不会多嘴再去问皇后, 所以褚云音为何会知道这事，还自己去了, 甚至都没有在他面前提过。

李福小声道：“奴才听说，小殿下今年要参加, 娘娘怕是因为小殿下才去的。”

不用说桑与衡也猜到是因为桑明清了, 褚云音不会因为其他人去看蹴鞠比赛的, 但今日去的朝臣颇多, 难免有不长眼的上前胡乱搭话。

桑与衡眼神暗了暗：“去太学。”

李福赶紧应下，吩咐跟着的黄门去准备，另让人快些先去告知太学那边，皇上亲临，礼制规格等等皆要隆重上许多。

另一边，褚云音也还未到。

蹴鞠比赛的场地并未设在太学，离得要稍远些。

皇后出行，自是不可能低调无声，即便褚云音不习惯这繁复的仪仗，也得让她们跟着，一来是确保自身的安全，二来祖制如此，她贸贸然更改定会留下一堆话柄。

那边群臣一早得了消息，多半是家中小辈从桑明清那听来的，另一些则是今早下朝后从同僚那打听到的，以至于今年来观战的人比往年多了不少。

当然，朝臣并非是冲着皇后去的，只是觉得皇后来了，皇上应该也会来，虽说前两年皇上都未出席，但说不准今年都能见到。

除了议论朝政外，几乎从未有人能上到天子近前，此番机会甚是难得。

场地旁，要上场的几波人站成了几团，每一团的人头上都扎着同一色的额带。

桑明清的额带还拿在手里，没往头上系，他已经朝外看了几次了，其实皇婶要是到了不用看也能知道，但他就是忍不住。

旁边的同窗问他：“皇上今天真的不来吗？”

桑明清心不在焉的答道：“嗯，但我皇婶会来的。”

对方叹气道：“唉，要是皇上来多好。”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要是能为皇上进一次球，那可是天大的荣耀。”

热血沸腾的小少年各个斗志昂扬，畅想着能在皇上面前秀一把技艺，作为十几岁的少年郎，除了宫中设宴才能跟随父辈进宫，否则是没有机会一睹天颜的。

可惜皇上并不来。

桑明清听着很不顺耳，梗着脖子道：“我要为皇婶赢一局。”

“那是自然。”旁边的同窗大声道：“咱们锤翻对手，赢给皇后娘娘看！”

另外几团听见这话，顿时纷纷嗤笑出声，“皇后娘娘又不是只看你们，就不许我们为皇后娘娘赢下比赛了？”

气氛一时热烈起来，还未比赛，几队少年就已经摩拳擦掌，准备赢下比赛，在皇后跟前得一句赞赏。

褚云音到时，原本喧闹的人声几乎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被皇后的仪仗吸引了过去，第一眼先是朝皇后身边看去，并没有那道威严的身影，众人这才确定皇上今年也是不来的。

行礼之后，气氛又渐渐活络起来。

前来的大臣，不管跟褚家亲不亲近，都时不时的朝上面瞥上两眼。褚家小姑娘当年非要进宫的事谁不知，这一进宫，褚家的两个顶梁柱就领兵去了边疆，一去便是两三年。

就这样，也没见皇上有多看重这位褚家出来的皇后。

要不是今年入夏，皇上去行宫带上了皇后，他们几乎要忘了皇上的后宫中还有人。

所以说，皇后娘娘这回来看太学的蹴鞠比赛，他们一开始都抱着半信半疑的想法，就在前一刻还在猜是不是根本没这回事，不过是那位小殿下夸的海口。

待会儿要上场的少年没父辈这么多心思，见皇后到了，各个跃跃欲试起来。

桑明清被同窗推搡着一路小跑到褚云音跟前，脸上因为激动故有些红扑扑的，“皇婶，您来啦。”

褚云音顺手给他塞了杯清茶，问道：“何时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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