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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桑明清口中说的出宫就真的只是出宫。

去了太和宫一趟, 回来时便兴高采烈的说皇上允了。

褚云音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她本以为桑明清闹着玩的，也没觉得桑与衡会同意, 这般一说就成隐约让她觉得今晚宫中或许有事要发生。

“今日皇婶不舒服，明日再去好吗？”

桑明清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担心不似作假, “皇婶，您没事吧？”

褚云音摆了摆手说没事：“只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她试着拖一日, 想看看对方会不会为难。

桑明清很爽快，并不在意哪一天, 点点头道：“那就明日再去好了，反正年前京城里都热闹着呢，皇婶您好好休息，明清先回去了。”

褚云音安心了一些，近来朝中事情多变，桑与衡似乎在为平定北疆做准备，囊外先安内，隐隐给她一种山雨欲来之势。

桑明清离开时背影很欢快，看上去很期待明晚出宫的事。

杏九也跟着娘娘一起看过去, 等人撩帘子走后, 才收回视线，问道：“娘娘, 您真要出宫啊？”

褚云音嗯了一声，道：“你不想去吗？”

“那肯定是想的了, 奴婢上回陪您在京城里转悠, 还是好几年前的事。”

杏九说着想起了从前和娘娘瞧瞧的背着夫人出去玩的时, 眼里不觉间带上了笑, 看上去似乎很怀念那个时候。

“也不知到那些茶楼还在不在了。”

褚云音没有这一段的记忆，她这是穿过来后第一次出宫逛京城，自然也满怀期待，从前小说里写常会写的场面。

当夜宫中一片安宁。

晨起时，褚云音特意问了问，一切如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便彻底安下心来。

“娘娘，您瞧这衣服如何？”

藕荷色的冬衣，领口衣袖处都堆着白色的锦毛，瞧着既暖和又舒适。

褚云音没忍住，把脸埋进去蹭了几下，触到一片柔软。

桑与衡来得时候，就见到了她这幅样子，喉间发出一声轻笑，他许久没见到对方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了，眸色沉了沉，是他不好，才让音音不高兴的。

褚云音听到声音蓦然抬起头，见到是桑与衡后唇角抿出一道浅浅的折痕。

“音音，晚上出宫，朕会让龙五跟着你。”

桑与衡并没有多留，他知道褚云音仍旧是不愿面对他，所以只说了话便离开了锦华宫，如今这样还能见到面，对他就已经足够了。

音音，再等等，等朕把事情处理好。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褚云音穿着小袄，梳着姑娘家的发，小皇后的年纪本来就不大，这么装扮一点儿也不突兀。

跟桑明清站在一起很像是姐弟俩，路上的人见了，大多会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出来玩了。

“皇婶，出宫之后，明清唤您阿姐行么？”

桑明清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褚云音，觉得有些新奇，凑到皇婶边上，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比皇婶小上多少，怎么能算长辈呢，当然要以姐弟相称了。

“好啊。”

褚云音点点头，满足了小少年这点儿愿望。

随行之人跟了不少，车夫小厮都是宫中暗卫扮的，保护娘娘和小殿下的安危，哪位出事他们都担不起，所以格外警觉。

褚云音扫了一圈，没看到龙五的影子，试着喊了一声，尾音还未落，对方就抱拳单膝跪在了她跟前，都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她好奇问道：“你这么跟着本宫，不会跟丢么？”

龙五说不会，道：“属下会一直跟在娘娘左右，娘娘只要喊属下一声，属下就会出现。”

就像这样？

褚云音没继续问，给了个鼓励的眼神，让对方再接再厉。

京城的夜晚热闹非凡，哪怕不是年关，也充斥着喧嚣，大庆没有宵禁制度，夜市一片欣欣向荣。

“阿姐。”

桑明清改口改得很自然，还在马车上就已经用上这个称呼了，其实在出发前，他便在心里偷偷念了几遍，还好嘴上没有打结。

“阿姐，咱们去西街吧。”

喊过一遍后，再唤起来就十分顺口了。

桑明清眼睛亮亮的，他们这回出来总共只有一个半时辰，他自然要带皇婶去最好玩的地方。

西街什么都有，临湖的酒楼下面是各类小摊贩，挨着还有一家平西书坊，是京城最大的，平日里他给皇婶带书册，多半是从着这里寻。

褚云音还没上过街，头一回，自然没什么意见。

杏九倒是比她还要期待，看起来，未进宫前应该是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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