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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褚云音废了好大的气力才摁住桑明清。

小少年眼神想杀人, 死死盯着刚才说话那人的背影。

灰袍的人说完弯了弯腰就接着上楼去了，似乎只是为了告知褚云音这件事而已，只是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实在刺耳。

“阿姐，他咒你！”

桑明清心里窝了一团火, 挣扎了几下, 收着力，主要是怕伤到皇婶。

他要气死了, 刚才那个人满口胡言，竟然对皇婶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要不是皇婶拦着他，他一脚就踢过去了。

褚云音压着人，带他往下走，小声道：“不要冲动，让其他人来。”

他们的身份不能曝光，这里人多，一旦被认出来弄出大的动静便难收场了。

出了翠微酒楼，褚云音凭空看了一声龙五的名字，把刚才的事快速的说了一遍, 吩咐道：“去查一查那人的身份。”

“阿姐, 让龙五直接把那人抓了不就成了？”

桑明清搞不懂皇婶为什么要迂回着来，在他看来, 敢如此胡言乱语的人，下场只会是一个, 哪里还用得着先摸清底细。

褚云音眉心微蹙, 顺着楼梯向上看去, 总觉得对方是认出了她, 虽然她对那人口中血气亏空之类的话并不信，但对那人的身份倒是有点儿好奇。

“不急。”

龙五想抓人，什么时候都能抓，对方不像是个身怀武士绝学的人，且看上去全然没有要跑的意思，似乎就是在等褚云音感兴趣后去查他。

桑明清气还未消，冷哼了一声，说道：“多半是个坑蒙拐骗的术士，就知道装模作样。”

末了，认认真真的强调道：“阿姐，你别信他说的那些。”

“嗯，不信。”

龙五去办事，暗处还有其他人跟着。

褚云音跟桑明清没站在酒楼下面等，晃到了旁边的书坊，但气氛明显降了下来，不似之前那么欢快了。

杏九没跟着娘娘一起上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左右看了几眼，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娘娘和小殿下都没有要说的意思，她也就没问。

平西书坊的东家是个人精，老远就看见了小殿下，在一瞧对方唤身边的姑娘叫阿姐，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脸上的肉颤了颤，生生忍住了跪拜行礼的动作。

东家挤出一副笑脸：“这位姑娘，书坊新到了一批书，就在后面放着，姑娘要看看吗？”

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带上了恭敬的语气，低眉顺眼，丝毫不敢逾越，搞得书坊里其他的客人都一脸莫名，不自觉的朝这对姐弟身上多看了几眼。

褚云音本来不想去，但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目光，点了点头：“那便去看看吧。”

书坊的伙计没有东家的眼光，想带人过去，被东家那眼神赶跑了。

“姑娘，您请。”

后面的暖阁里，确实堆了不少的书，看起来应该是东家平日待的地方，布置称得上讲究舒适。

东家搓搓手，拘谨的重复道：“寒舍、寒舍。”

说完也不敢多待，亲手沏了壶茶，提着心出去了。

外头的客人见他出来，扬声问道：“东家，刚才那是哪家的姑娘啊？”

其他客人虽然没问，但架不住好奇，也看了过来。

东家擦擦脑门上的汗，几句话打发他们，面对娘娘时他不敢，对着书坊里的客人他还是有些底气的。

几人在暖阁里挑书，顺便等龙五。

桑明清心神不定，翻了两本就放下了，脸上表情认真且严肃：“阿姐，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把那人直接拿下得好。”

褚云音不紧不慢回道：“你不是说他是江湖骗子么？既是个骗子，何必这么大张旗鼓，交给巡城的御史便可。”

桑明清道：“咱们拿下人一样可以交给巡城御史。”

褚云音还是那句话，“嗯，不急。”

桑明清只好耐着性子等，在暖阁里来回走，颇为心烦意乱，虽然他不信那人说的，但眼皮不住的跳动，怎么按都按不下来。

反观褚云音，气定神闲的翻着书，有合适的就交给杏九收好，准备等会儿一起带回去。

时间不够，其他地方是来不及去了，索性在书坊打发时间。

“姑娘，这些都要么？”

杏九看着娘娘几乎是十本里面挑九本，她快要拿不下了。

褚云音抬眼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拿多了，动作收敛了不少，让杏九把已经挑出来的放一旁的桌上，等会儿直接让人进来搬就成了。

桑明清垫了垫脚，觉得杏九夸张了，他瞧着怎么觉得还好，提议道：“阿姐，带不走的可以先放这里，东家会收着的，回头再派人来取。”

“成，听你的。”

桌上的茶水渐渐凉了下来，没有被动过，东家认出了他们身份，一应吃食茶水不碰得好。

大约半个时辰后，褚云音的书挑完了，龙五回来复命。

“如何？”

时间不够，没能查到那个人的身份，但对方在翠微酒楼上见的人龙五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皇上秋狩第一日上带走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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