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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无力笑了起来。

皋扶疆北，啸涯谷。

萧炀没想过会再踏进这里，还以现在这种方式。

随行的士兵都退出了山崖，整个崖面望去，只有萧炀和蔚巳。

萧炀被蔚巳提了起来，扣站在崖边，不需要多言，萧炀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

崖上丛野茂密覆着冷霜，底下的山谷口，是皋扶出兵大疆的必经之路。

萧炀在地牢被关了多久已经记不清了，期间除了送饭的士兵，他没见过任何人。

皋扶没收到自己的情报不会贸然出兵，现在蔚巳却出现在这，可想而知。

山谷里只有风嚎，看似自然无险，黑暗里不知埋伏了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今天从地牢出来，萧炀就知道，事情要解决了。

只是没想到，蔚巳会这么狠。

萧炀又笑了起来，在地牢待久虚弱不堪的身体灌进疾风，剧烈咳嗽起来。

过了一阵，他呼吸平复了些，声音沙哑无力：“我以为，一开始我赌赢了，没想到会输的如此彻底。”

事到如今，他在地牢里纠结的那些不甘已成徒然：“你也没有多相信我，多相信你所谓，十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才会这么轻易，就怀疑到我身上。”

萧炀未至而立，现在脸上蒙着沧桑沙砾，仿佛早已历经半生。

蔚巳看着他，哪怕现在这样，这个人在他记忆里还是曾经那副熟悉无害的样子。

看不出是会设计害死那么多人，提起时，甚至脸色都没露出过任何破绽的人。

皋扶的棋子，确实厉害。

“我做的最大失误，是赌错了，行了一步错棋。”沉默了没多久，萧炀再次开口。

黑暗中蛰伏着等待发号施令的将士，时刻注视着山崖上的一举一动。

蔚巳回头目视前方，开口道：“你没赌错。”

急风削得面色发僵，萧炀艰难转过头看他。

“出事后身边的人，你是最后一个才被我怀疑的。”蔚巳说。

不管萧炀信不信，在事情尘埃落定前，提到了蔚巳不介意让他知道。

“你们皋扶下的棋很深，我们第一次见，你才几岁，举目无亲走到现在，”蔚巳转头看他，“没有一个环节是值得怀疑的。”

“那又如何。”萧炀转回头，“我还不是到这里了。”

事到如今，多说什么都无益，蔚巳还是问了：“当日收到情报出兵支援，我是不是原本就在计划内。”

萧炀溃散的神色聚了一瞬，接着冷讽道：“我倒真希望，你那时候聪明点，察觉到跟着一起去。”

天色亮了些，看着底下皋扶的军队没有丝毫危机意识走进山谷。

萧炀知道，他是彻底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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