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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有茨提着灯, 熟练地打开地下室的盖子,在那下面,是一个不能见光的女人。
照旧将宫灯放在台阶上, 纵然来了数十次,这迎面的阴森和扭曲感还是令有茨无所适从。
那女人趴在薄薄的毯子上,身上也盖着一张,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毯子原是没有的, 只是这中间段嘉月生了一场大病, 高烧不退,病好后, 才有了这些遮盖物。
她将头扭了过来,见是有茨, 笑着与他打招呼。
“有茨。”
虽不知鲲瑶郡主如今还是不是鲲瑶郡主,有茨还是恭谨地跪了下来, 对她行了个礼, 然后起身, 送饭、打扫。
“真好,今天有白饭了。”
段嘉月用手肘撑起, 看见了碗中的食物,她用手去抓了碗, 头埋进去狼吞虎咽起来。
白饭在往常是几乎没有的,这是有茨今日趁着韩帝去了天牢,特意偷偷给她送来的。近半年宫中日子也逐渐艰难起来,吃食紧张, 加上有茨又哑了, 弄到白饭确实费了些功夫。
“谢谢你啊, 有茨。”
她将空无一米的碗递了回去,接过有茨递来的水喝了下去。
有茨摇摇头,努力咧开嘴让她看见自己的微笑。
段嘉月又趴了回去。
收拾好一切,有茨跪在地上,对着她的背影磕了个头。
“有茨。”
他止住了步子,回头看她。
“能把你手上的灯给我看看吗?我好久没见过光了。”
有茨有些犹豫,他还记得第一次离开后,韩帝喝令他不许给段嘉月除了食物以外的东西。
可是郡主只是想看看,而且今日陛下也不在,应该无妨吧。
他舔了舔嘴唇,犹豫地提着宫灯,向下走了几步,送到段嘉月面前。
有茨故意将灯放在她够不到的地方。
段嘉月歪头趴在地上,看着那宫灯绽放出来的光,闪闪烁烁,宫灯壁上有粉白的海棠花,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娇艳可人。
那年她窝在他的怀里撒娇,勾着他的脖子,软声唤他:“陛下……”
“嗯?”秦延的下颚线很好看,她总是忍不住用指尖去描绘。
“我喜欢海棠花。”
“好,刚好总管司要做新的宫灯,那便做海棠花的吧。”
娇花香似酒,醉令帝王笔亦丢。
段嘉月看着那海棠花出了神,伸手想去碰,有茨立马抽回了宫灯,连连磕头。
她自嘲般笑了笑,“有茨你害怕什么呢?我都被锁成这样了,难不成还会跑?”
有茨见过鲲瑶郡主的轻功,像只鸟儿一般,在后花园自在飞翔。他努力“啊”着摇头,段嘉月听懂了似的,叹了口气,收回了手,“你走吧。”
段嘉月迅速地转头趴回地上,再不看他一眼。
有茨磕了个头,离开了。
林司炎在八月初被放了出来。
国师亲自为林司炎确证,林司炎当日是中了巫蛊之术,这才失手杀了叶立成。多名当时座位靠得近的官员也出面作证,那日忠勤侯一直捂着头,摇摇晃晃形似醉酒,很不正常。
那施蛊之人还未找到,林司炎便恢复了自由之身,韩帝令其修养后返朝。
叶党失了主心骨,乱成一锅粥,众人看向叶翰飞,然叶翰飞在朝堂之上被韩帝叱令不许再谈叶丞之事后,索性告了假,日日去大理寺击鼓鸣冤。
哪怕后续关于叶立成的追谥下来,都没有令叶翰飞有一丝动容。
“阿柔,入秋了。”
秦风坐在树下给自己缝衣服。昨日运冰时着急,被新长的树枝挂了一下,上衣撕开了口子,因为在腰后那边,缝补不便,他索性将粗布衣服脱了。
针线是跟药婆婆借的。上个月白子夜来过一次,秦风见他那副样子,索性指着药婆婆家道:“那是药婆婆家,她家孙子有些病痛,你若是还有些良善,替他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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