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痴梦人色令智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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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痴梦人色令智昏

商次妃穿了一身宝石蓝的深衣,身披逐烟云纱外袍,更显得尊贵威严。

她本就生得一张秀丽清隽的容颜,一双眼睛晶光粲烂,魅惑之极,眼角处透露着些许岁月的痕迹,只见她此时眉心微微隆起,顷刻间又散了去,嘴角边却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很显然,子以跌的愚蠢,真真是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她万万没料到,子以跌会当着大殿上的人,演奏那样露骨的旋律,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这御宴殿上除了她的人,剩余者都是大王的亲信,自己这会儿除了要保住自家兄长,还要想办法保住侄儿的性命,要如何是好?

人皇的姬妾都不容他人多看一眼,更何况是堂堂元妃,子以跌自小天赋卓越,聪慧机敏,怎会因为喝了几杯酒水,便分不清楚轻重了呢?

席位上,子履早已吓得满头大汗,更不知如何是好,眼神不停地朝着自家妹妹处瞟。

商次妃朝着自家兄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去阻止,子履这才站起身,朝子以跌走去。

谁知,风破天与韩统这两人见势不对,立刻冲上去,一人几巴掌,狠狠扇在子以跌脸上,那长得十分俊俏的脸登时肿得像个发面团一般,随后便将其制服,一人就这一只臂膀,脚腕上狠狠一脚踢上去,子以跌应声跪落。

“大王!”韩统身躯挺拔,老而弥坚,声如洪钟地冷喝一声,“贼子子以跌冒犯大王,当众亵渎元妃娘娘,此等不忠不义之徒,论罪当诛!”

这一声暴呵,还有那几巴掌,着实将子以跌惊醒,他顶着那红肿欲裂的脸,望着姒履癸,眼底一片惊恐,方才那浊世佳公子的形象荡然无存!

姒履癸松开盘着的腿,慵懒地半躺在长榻上,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眼底的红芒撕扯着疯狂的雷电,那恐怖的气势霎时铺满了整个御宴殿,不断裂变,将整座皇宫,整个?寻城都笼罩在一层令人窒息的可怕杀气之中。

“子履。”他那优美的唇形间,吐出的话语像冰渣一样,直直刺进众人的心间,“身为有商之君,一国之主,你便是这样教导贵国王储的?”

子履闻言,吓得浑身都在打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喊道:“大王恕罪,都是臣教导无法,养出来这么一个逆子,恳请大王恕罪啊……”

“父……”姒嫣刚想起身,便被商次妃一把按下。

无法看见,她置于桌下的手,一手死死按住就要上去求情的姒嫣,一手紧紧掐住自己大腿上的肉,她知道,现在不是她说话的时候。

“呵!老子造反,儿子欺君。”姒履癸鼻息间,寒冷彻骨的风声呼啸而过,仿佛喧泄着沉寂在世界极北深寒里,冰山的冷凛与残酷,“你有子系一族,很好!”

“大王,跌儿定是自小聪明伶俐,心怀大仁厚德,有商万民有目共睹!”商次妃闻言,立刻起身,身躯轻颤,伏跪在地:“定是因与?寻五行相冲,得了失心疯,才导致酒后胡言,恳请大王宽恕!”

“失心疯?大殿之上,以琴声载怨,以词赋欺君,如此不忠不义的贼子,你说他是患了失心疯?”

姒履癸嘴角掠起一道邪佞的弧度,一脚踹在商次妃的肩上,冷冷地道:“商姬,你兄长犯得可是夺权谋逆之罪,才囚于?寻为质,如今,你的侄儿又是这般猖狂,当着寡人的面肖想寡人的元妃,你子姓一族真当寡人好欺,是否?”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子履这才缓过气来,将最后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只得以头撞地,砰砰砰地磕着响头,片刻之后,额前血浆四溅。

“都是臣的过错,是臣教导无妨,请大王责罚。”尽管如此,子履不敢停下!

但凡他表现出一丝不满,他们都得死。

“商王,汝儿乃嫡长子,又是世子,父债未清,子又犯罪,若不处死,大王颜面何存?我夏后皇朝,又颜面何存?”

豢龙逄和姒牧对这子履广施仁政的做法,还是比较认可的,虽说不曾亲眼见过,但对此人的为君之道,颇有几分赞许,可面对此等亵渎人皇的恶行,怎可姑息?

子履闻言,自知说再多都是枉然。

商次妃也跪在榻下,不敢起身,身后跪着姒嫣、姒妧等。

姒履癸那双绛红色的眼眸,犀利地看向子履,人皇的威压朝着父子二人轰然压去,子履与子以跌近在咫尺,父子二人只觉得迎面扑来一整个隆冬的寒冰,浑身上下被飓风吹过,脸上如刀割一般的痛,鼻息间除了令人瑟瑟发抖的冷,还有令人窒息的杀意,一时间连气都喘不过来!

子以跌被风破天和韩统二人押着,伏跪在地,他拼了命地看向身侧的父王,子履不停地在磕头求饶,眼底,满是心疼!

可悲!

可叹!

可恨!

这姒履癸为何偏偏是人皇,若他不是人皇,那妺喜便可是自己的妻!

想到此事,子以跌怒火冲天,心中的狂傲再度暴涨,怒声骂道:“你这昏君,凭何能力执掌天下,你说本公子有罪,不过是构陷忠良的欲加之罪,排除异己拙劣手段!”

“昏君?”姒履癸一身上位者的霸气,独裁者的威仪,让人不得不在他面前垂下高傲的头颅,匍匐在地:“子以跌,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就凭你那拙劣的琴技,还不及吾儿万分之一二,真当寡人不知其意?”

众人闻言,皆是难以置信地翻着眼皮子,怯生生地望着姒履癸。

豢龙逄,姒牧等人对姒玄衣那神乎其神的琴技十分认可,却不知在自家大王心里,这九州琴技排行榜上的人物,连给他闺女提鞋都不配,何况区区一个子以跌?

而子履和子以跌心中的那丝侥幸彻底覆灭,他们本以为姒履癸只懂得战场上的杀戮,暴戾,堂堂人皇,不过是个粗鄙之人,谁知,他不仅精通兵法,政事,更对音律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资。

子以跌心头惊慌失措。

若是真的听懂了,那他琴声之中的千钧之势,藏无可藏,他对姒履癸的怨恨与诅咒,辩无可辩,还有对妺喜的眷恋,无处遁形。

忽而,他仿佛又找到突破点,这姒履癸,定然是在诈他!

若他真的听懂了,为何方才不发怒,这会儿才借着那几句词来将罪于他?

岂料,姒履癸好似早就看透了子以跌的心思,冷声道:“寡人本想,汝父子履刑期未满,你身为世子,不宜再当众训斥责罚,留你三分颜面,让有商国不至于落得个万民无王,遭欺凌的下场,这才饶过你一次,谁知你不知思过,反倒变本加厉,于大庭广众之下面露淫意,肖想寡人的元妃,还大言不惭,辱骂寡人,你若不死,法度何存?”

子履听罢,心中悔恨如狂浪迭起,真相竟是如此!

只恨自己听出跌儿的琴音所指,却没有立刻阻止,这才导致事情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姒嫣此刻悔不当初,真是没想到子以跌心中所爱之人,居然是那个小贱人的母后,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她怨毒的目光看向子以跌,失望中尽是浓浓的恨意。

此刻,子以跌那肿胀的脸,血色全无,宛如一具行尸走肉,眼底神光尽失,何来风流倜傥的模样?

子以跌!

你竟敢负本公主!

本公主定教你不得好死!

“父后!”姒嫣不等子履求情的话语再说出口,厉声道:“子以跌辱骂人皇,欺君罔上,亵渎元妃娘娘,罪不可恕,不将他千刀万剐,实难消儿臣心头之恨!”

此言一出,勿说子履和子以跌,连商次妃都是一惊,“嫣儿住口,你在胡说什么?”

“母妃,儿臣没有胡说!”姒嫣为表忠心,跪爬上前,求道:“儿臣请父后下旨,即可处死子以跌,由儿臣亲自督办!”

商次妃看了看子履,又转头看向自己的长女,危险地眯了眯眼,不再吭声。

子履见姒嫣竟然胳膊肘朝外拐,求着姒履癸,欲将子以跌置于死地,气得面红脖子粗。

好你个姒嫣,跌儿是她的未婚夫,如今大难临头,她不求情也就罢了,竟为了不被牵连,当众求旨,欲置他儿子与不得好死的境地,简直是心如蛇蝎,冷血至极,虽心知是自己儿子犯了大错,可这毕竟是他的嫡长子,心中怎能不痛惜?

“罪臣恳求大王,饶过罪臣这逆子一次吧!”身为人父,他不得不再次求饶,沉痛哀呼道:“子以跌定是酒后糊涂,才会失了神志,罪臣定会命族中长老将他重重惩罚,斩去一手一足,从此严加看管,定不会再教他出现于人前,只求留他一条性命啊!”

说罢了,老泪纵横,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残酷的方式,只要儿子活着,能不能继承王位都不重要了,他子嗣虽不昌盛,但比起姒履癸来,还是强了不少;

有商的公子里,还有三个十分优秀的儿子,子胜、子庸,子琝。

子以跌一听,自己的父王居然要砍了他的手和脚,一个生来就心高气傲,志比天高的人,怎可能承受得住?

?

一想到自己若是被关进子氏一族的祠堂里,那跟囚禁有何区别,失去一手一脚,苟延残喘,还不如死了干脆!

可一想到会死,心中又有几分怯意。

忽然,耳边想起,相邦伊挚曾经告诉过他,一赴?寻,有惊无险,二赴?寻,九死一生,三赴?寻,十死无生!

这是第二次,只要以后再也不来了,肯定会相安无事!

“九州有佳人,姿容欺冰雪,何彼浓矣,春华绽于心!”子以跌便不管不顾,一面挣扎,想要挣脱风破天和韩统的控制,一面大声辩称道:“父王,孩儿没有错,孩儿自十三岁时起,便对妺喜倾心,整整十二年了,从未有过半点逾越之举,也未曾和别的女子有过纠葛。”

当他第一次听姑母的计划时,心中十分不快,他认为这世间除了妺喜,没有人能配得上他,可转念一想,姒玄衣乃妺喜所生的女儿,娶了她也等于是娶了妺喜,何况,她眉眼处有四五分生得与妺喜神似,倒也算是圆了自己十几年来的痴梦。

所以,他才跟子庸一起进宫来,听任姑母的安排。

谁知,与他欢好的女子,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姒莲,若不是他脱身快,那等庸脂俗粉岂不是要纠缠他一生?

“是他,仗着人皇身份,夺我所爱!”子以跌说罢,怒目横视着姒履癸,那妒火腾升的面容上,恨意难消,“孩儿心中情感纯粹无垢,何罪之有?!”

此言一出,子履双眼狠狠阖上,胸口处气血翻涌,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自寻死路的东西,愚蠢!

想他子履即位近二十年,与姒履癸年纪相仿,除了身份悬殊,各方面都不输给眼前这个所谓的人皇。

就连儿子,都比他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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