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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

不少人异口同声地斥责道，里面还夹在了两句尖锐的声音。

下意识地喊出这句话，林全胜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看了眼皇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柳大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虽说他当初被送进宫里当太监，确实是因为家里贫困，但能伺候陛下是天大的福气，再说了，若是宫里没有宫女和太监，谁来伺候陛下？

楚望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快，太监和宫里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这不是一个四品小官可以质疑的。

但冷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了，为何仙人之前不让宫女朝她下跪。

后来宫里取消了跪礼的制度，不少宫人都十分开心。

倘若他不是生在皇室，而是被送进别人家里当奴仆，他能接受吗？

楚望的视线落在柳乾身上，看到他虽然身体在微微颤抖，但整个人站得笔直。

“柳爱卿，那依你看，此时应当何解？”

这句话让原本有些吵闹的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柳乾声音激动：“臣以为，应当取消死契，按照律法，若是府中下人无故身亡，签了死契的官府便不会追究，陛下可知道每年乱葬岗上，有不少人都是穿着绫罗绸缎被扔在那里的，即使死了都无人在意！”

他没想到，陛下竟然没有直接治他的罪，反而问起他的看法。

被强卖女儿的何府刚巧搬到了他老家的村子，知道柳家有一位官人老爷，便求上了门。

柳乾本就是寒门出身，自然明白穷人的苦楚，更知道死契的可怕之处。

所以，他府中也只雇佣了一对夫妇帮他照料娘亲，并没有购买仆人。

因为何家的事情，反倒激起了他心里一直以来的想法。

为何有的人生来就要做奴仆？

既然仙宫没有奴仆，为何楚国不可以？

他迫切地想要改变些什么，才会冒着丢脑袋的风险，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说完这段话之后，皇帝还没有说话，就激起了无数人的反对。

“若不是家中仆人犯了过错，又怎会被处罚？”

“若是取消死契，家中的奴仆难不成要直接放出去？损失的银钱如何承担？”

“荒唐，买卖本就是自愿，犯不着为了一个人动如此大的干戈！”

铺天盖地的反对声钻进柳乾的耳朵，让他有些要站不住了。

楚望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柳爱卿，依你所言，就以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为例，若有人不愿留在宫中，就应当直接放出宫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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