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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黎七身后嘱咐了一句：“药油一日三次，脚伤不可怠慢。”

“告辞。”

说罢转身离开。

*

黎七知道自己不该，不该怀疑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师父的救命之恩大于天。

是他将自己从死人堆里拉出来，也是他传师授道，教了她一手绝妙的易容之术。

正因承他之恩，自己才能易容换貌，变成黎七，进入雪营。

她知道不该怀疑自己的师父。

可是，当一段关系中出现了任何一丝罅隙，便是崩裂的开始。时间如春风，罅隙如野草。春风一过，野草只会在心头疯长。

黎七想找到他问清楚。她不愿轻易放弃毁坏这样珍视的一段情意。

可是，她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四海为家的人？

见到师父她又该怎么办？自己该如何将这份不信任问心无愧地诉诸于口？

她不知道。

*

明月走出黎七的房间，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正当她欲提步回房时，晋砚的身影出现在身侧。

她恹恹唤了一句：“世子。”

“阿七如何了？”

“回世子，黎姑娘脚伤并无大碍，好生将养几日，定然不会留下后患。”答应过黎七不会将她的中毒之事泄露出去，明月便只拣了几句无关紧要的挑着说了。

晋砚冷嗤一声：“我看你的胆子是愈发大了，什么事都擅自做主。”

明月即刻垂首跪地，“属下愚钝，未能领悟世子所言。”

“听不懂？”晋砚眸中一片厉色：“四年前你在宁家军中做暗桩时，你便对宁沉动了心思。宁沉身死于魏军手中，你为了替他报仇前后失踪两载，便是去魏营伺机伏杀陆川行。

“好一个有主见的暗桩！”

明月后背冷汗涔涔，应下了这一过：“属下……有罪。”

“若非你斩杀宁檩有功，功过相抵，你以为你能在雪营待到如今？”

他眸色愈发森冷：“这些我都可以视而不见，不予计较。但你、为何要谎瞒黎七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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