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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来，这一场谋划经年之久。应是从太学初见便开始了。

除了当年的三句谶语，他平生不信神鬼。然而这些未来之事，宋瑞皆能悉数知晓，并且以此为谋布局，几乎要将大晋半数高官异党都框了进去。

心中渐渐有七八分猜测：宋瑞，或许真是重生而来。

揣测虽无端离奇，但一时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

晋砚心中蓦然一怔。宋瑞虽有预知来日的能力，却不见得那些话就是真的。

既然是针对他的局，那必然不会真的为自己图谋。所以最后一句谶言，十有八九是假的。

三句谶言，前两句为饵，只为了引出最后一句。

唯一的目的便是借他之手除掉阿七！

晋砚下颚绷紧，想到自己曾经在阿七身上所做的糊涂之事，晋砚心中痛悔难消。

他宋瑞最好不要在阿七身上打主意，否则——晋砚眸光暗沉下来。

*

晋砚心绪强烈起伏，在泼天的暴雨之下淋得透湿。他牵着追光独身回到北郊的院子时，那副冷厉的面色连魏言都吓了一跳。

魏言递了条布巾过去：“世子，黎七她不肯用膳。”

晋砚睨他一眼，魏言讪讪揉了揉鼻子。

看穿了他故意试探的心思，并未多说什么，转身朝着黎七的房间去了。

*

世子他没否认，房中的这个宁檩果然是黎七！

猜想的成真了之后，魏言的心反倒是提得更紧了。倒不是因为世子因黎七与朝廷对抗，而是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他们二人之间真的还有以后吗？

魏言收回放在晋砚背影上的目光，摇头叹息。

*

“世子。”穆妍、穆雅被魏言从世子府接来北郊照顾黎七。二人端着药碗，在门外一见晋砚便如老鼠见到猫，喏喏地对着他行了个蹲礼，自发垂下了眼。

晋砚颔首，向门口走去。

方至黎七门前，那门便“嘭”地一声自发在他面前关上了。一番话将晋砚堵得死死的。

“天色已晚，民女与世子非亲非故，被人瞧见是要说闲话的，世子还是回吧。”

门内传来黎七冷硬的言辞。虽因着身体虚弱有些乏力，态度却是实打实的坚决。

吃了闭门羹，晋砚木然地站在原处，意欲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神色间落寞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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