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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急急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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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虎落平阳被犬欺，不是吗，去吧，别担心。”楚兰亭轻声安慰平安，“再拿些干净的帕子来。”

“是，世子。”平安不放心的回头看，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房间，朝厨房跑去。

待脚步声远去，楚兰亭伸手顺了顺鹰身上的被雨冲刷过的毛，轻声笑了一下，“傻鹰，不知道避雨的吗？”

这鹰似听得懂人语般，回应了一声，接着用左边的爪子轻轻碰了碰楚兰亭的手。

楚兰亭透过白绫，看到鹰的腿上绑着一块不大的木牌，一半挡在湿透了的羽毛里，楚兰亭伸手解下木牌，就在此时，走廊上平安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楚兰亭随手将木牌塞进香囊里，装作无事发生。

“世子，东西准备好了。”平安将东西都放在榻上的小桌上，方便楚兰亭拿取。

楚兰亭用帕子将鹰擦干，持箸将生肉一块一块喂给鹰，一人一鹰就这么安静的过了一个上午。

平安贴身侍候，生怕鹰发了狠，伤了世子，直到午睡的时候楚兰亭才有机会查看木牌。

木牌上没有字，只有一块块凸起和凹陷，别人不知道，但楚兰亭一摸便知，这是凉州的亲信和他交流的方式。

楚兰亭闭着眼细细摩挲木牌，生怕遗漏了什么，但牌子上只有一个字，急。

今日休沐，周昌柏惦记将军府上好的春茶很久了，总算逮到机会来蹭一顿茶喝。

“兵部尚书，泽渊可有心意的人选？”周昌柏眯着眼品茶，春雨洗过的茶，带着一丝甘甜，给茶的苦涩感增色了不少，着实是好茶。

季临川用炉柄轻轻拨弄着案上的香炉，檀木香丝丝缕缕盖住了雨的潮湿，“人选？你觉得我真能得到兵部？”

周昌柏放下茶杯，“你不是要讨小世子欢心？不然跟大皇子夺什么兵部？”

“世子稳不住架势，又被凉州催的急，自然想把兵部早日握在手里，不然也不会下套让我夺兵部。青玉不知道我手里的牌，慌是怕我不是一心一意帮他。虽说兵部是个很好的哄世子的礼物，但兵部尚书的位置还是要留给大皇子安排，有些事过刚易折，操之过急不可取。而且让大皇子欠我一个人情有何不可呢？我要给世子讨一个好的歉礼。”季临川放下炉柄，净了净手，周昌柏可以说是他交了心的故友，也不必拘着，说到楚兰亭也可以大大方方的提上几句。

周昌柏停下剥蜜橘的动作，朝季临川比了下大拇指，“高！大将军对世子这一手，比话本子还精彩。”

季临川笑了笑，没有搭话，世子人被他划在了自己的地盘里，但心还在凉州，楚兰亭利用他，他一清二楚，他也甘愿被利用，但楚兰亭得拿真心来换。

不久后，京兆府上报西凉河今日船只往来密切，有些货船吃水不正常，经查验是借运输兵器之名偷运私盐，皇帝震怒，命大理寺彻查此事，最后查出是兵部尚书熊自秋连结富商，私制私运私盐，最后熊自秋被午门斩首，一家老小发配边疆。

就在季临川将计划逐项推进，马上收网，楚贺螳螂捕蝉，在关键时刻将自己的人推上了兵部一把手的位置。

季临川和楚兰亭一番谋划，为他人做了嫁衣，为此，楚贺在百尺楼设宴，宴请季临川。

楚贺站在窗前，看着人来人往，他本以为自己将季临川算计的清清楚楚，谁知季临川反客为主将兵部拱手送上。

陆慕青摇着扇子站在屏风旁，静静地看着楚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在百尺楼门前停下，小厮忙上前，指尖季临川弯身从马车上下来，像是刚从禁军回来，季临川还穿着禁军统一的公服，带着一丝肃杀之气。

小厮知道这位爷今日与大皇子有约，小声提醒道，“二楼包厢，满江春。”

季临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带着元宝，朝楼上走去。

季临川下车，楚贺自然是看到了，吩咐陆慕青去取酒，自己则落座，一圈一圈盘着手里的菩提果。

脚步声愈来愈近，包厢的门被季临川推开，楚贺睁开眼看向他，季临川草草的行了礼，也没等楚贺说话，便在客座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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