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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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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川和楚兰亭相处久了，就发现这个人有不少的小怪癖，比如饮茶的时候，总会先品上一小口，若是苦味居多，那便不再碰，若是碰到较为甘甜的茶，总会一点一点的饮尽，若是不方便续杯，也总会不经意的伸手触摸空杯。

大皇子带来的茶，虽不是季临川喜爱的，但却合楚兰亭的心意，季临川想叫楚兰亭尝一尝。

自从兵部之争稳妥下来，楚兰亭便拒不见季临川，总是让平安找借口搪塞过去，双方都是聪明人，原因不用挑明，心里都有数。

楚兰亭有他的想法，他迫切的想要权利，想在覃州扎下根，救凉州，季临川也有自己的打算，兵部无论怎样他都不能争，争了便是断了他们的路，但他又说不出让楚兰亭缓一缓的话。

季临川似是不经心的走到西南王府的后墙，确定周围没有人，翻身进了府中，落地时，季临川拍了拍袖口，勾了勾唇角，有些无奈，心想自己进这西南王府，似是从没从正门进过，真真的像极了登徒浪子，私会大家闺秀的小娘子。

楚兰亭正要午睡，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手里还握着前一阵心腹送来的那块牌子，他也不是气什么，只是兵部的事让他有一种无力感，他可以攀附在季临川这棵大树上，但他依然只是一根滕蔓，决定不了大树的走势，尤其这棵大树格外强大。

听到房门响动，楚兰亭下意识的紧了紧手指，当确定来人是季临川时，又没来由的放松下来，小心的将木牌放回香囊中，将身子转向内侧，假装已经睡了。

“世子已经睡了？”季临川不见外的将一坛子酒放在几案上，伸手勾了勾楚兰亭如缎子般的长发。

楚兰亭避了避，没有躲过去，便由季临川去了，只是依旧不搭话。

季临川也不是要楚兰亭回答什么，脱了外衣，上了床，拽了一半楚兰亭的被子，伸手搂住楚兰亭的腰，轻轻的捏了两下，贴在楚兰亭的脖子上，轻声细语的说着狠话，“楚青玉，我知道你没睡，你听好了，我也不想西南王府出事，别把我当背信弃义的小人看，我疼你，你可以使性子，但咱得讲道理，自断后路的事情，咱们不能干，等午睡起来，如果你觉得我们继续，那就继续，你要是继续之前的态度，我二话不说就走人，绝不给世子添堵……”

季临川的狠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一颗带着体温的水滴狠狠地砸在他垫在楚兰亭颈下的手心里，季临川觉得自己坏透了，惹的王世子在自己怀里哭，但他下次还敢，他喜欢楚兰亭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像漏出肚皮的刺猬一样。

楚兰亭心中懊恼自己在凉州的事情上失了分寸，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在梦里他梦见凉州的疆界边的重重山峦，梦到鹰飞马啸，没有云的遮挡，阳光直直的照在身上，将周身烘的暖暖的，一双手轻轻遮盖在他的眼睛上，似是想要帮他挡住刺眼的阳光，意识慢慢回笼，楚兰亭伸手握住季临川的手，捏了捏。

季临川没有睡，就这么看着楚兰亭睡熟，听着楚兰亭渐渐缓和的呼吸声闭目养神，楚兰亭一动，他也睁开眼，“醒了？”

楚兰亭哭过，那些情绪也消去二三了，转了个身，将头埋在季临川的怀里，作为对季临川的问话的回答。

季临川将楚兰亭睡的有些松散的衣领扯了扯，盖住那片雪白的肩颈，轻轻的将楚兰亭的头发一圈一圈的绕在指尖，轻声哄着，“那世子可知错了？”

楚兰亭将头埋的更深了，轻轻的嗯了一声，细微的若是季临川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季临川轻轻的笑了一声，年岁不大，脾气不小，认个错都这么心不甘情不愿，“那，作为补偿，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好不好？”楚兰亭是不是异瞳，季临川在心里已经有了推断，但终归要确认下来，以便尽早打算。

楚兰亭听到季临川的话，身子微微一僵，用手盖住眼睛，用还带着些哭腔的声音软软的说了一声，“不要... ...”

季临川的心被楚兰亭的这句话化成了一滩春水，只能无奈的拍了拍楚兰亭的背，“好... ...听你的，不要，等你觉得可以给我看了，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楚兰亭点了点头，蹭开了季临川的里衣，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楚兰亭没忍住，伸手上去摸了两把，又快速收回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季临川被气笑了，又不是不让摸，楚兰亭这像是做贼一样，伸手捏了捏楚兰亭的脸，说起了正事，“一会儿天晚一晚，，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世子见了欢喜。”

听到出去，楚兰亭抬起头，与季临川面面相对，从来到覃州，楚兰亭几乎都处在监视之下，离开西南王府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皇宫，而宫里都是人精，见到楚兰亭，都对凉州的事情避而不谈，而和季临川出去则不同，他总可以得到些凉州的消息，所以有些欣喜，“真的？”

季临川看着楚兰亭有些微红的脸，不知道是被自己捏的，还是刚才偷摸羞的，像是染了胭脂般好看，又忍不住伸手捏了两下，“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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