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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孟方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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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中出来，楚虔便来了百尺楼，站在宴山亭门外片刻，待将心里的思绪压了下去，才推门进去，换上平时待人的面具，看到楚兰亭坐在季临川旁边，也将两人的关系猜了个大概，“哎呦，就差我了，来晚了，来晚了，我一会儿自罚三杯。”

三人起身行了礼了，便都入了座。

从进门楚虔的目光就没离开楚兰亭，楚兰亭也大大方方的作者，任由楚虔打量。

季临川则不满楚虔的视线黏在季临川身上，哪怕楚虔已经有了陆慕青，抬手敲了敲桌子，不悦地说，“楚二，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楚虔听闻此话，也不生气，将视线收了回来，却还是忍不住朝楚兰亭看上几眼，“哎，小气，看几眼都不行，小美人也就是眼神不好，才会看上你这个莽夫。”接着转头和楚兰亭微微倾身，眨了眨眼说，“小美人，若是这莽夫欺负了你，便和我说，定帮你讨公道。”

楚兰亭被楚虔左一口小美人，右一口小美人叫的有些不好意思，“二皇子谬赞，资质平平，当不得夸奖，将军待我也不错，并无不妥之处。”

季临川被楚兰亭后一句话，哄的心里服帖，将护在身边的茶壶，扔到桌子中间，颇为大度的说，“喝吧，喝茶堵上你这张嘴。”

陆慕青在旁边看着直摇头，自己求杯茶都没有好态度，世子一句话便哄得整壶送了出来，不予置评啊，伸手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送到楚虔面前。

“慕青，看出来了吧，这人啊，一物降一物？”楚虔端起茶，抿了一口，嘴里不闲着，“哎，泽渊兄，你怎么想起我了？”

“青玉过几日便入职大理寺录事，虽是个从七品，也是个有品阶的职位，我放心不下，想让你们帮忙照应着些。”季临川这是明确将楚兰亭划进自己的势力里，楚虔喝陆慕青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说话。

人到齐了，陆慕青便叫小二上了菜，季临川特地点了道松鼠桂鱼，爽滑入口，是楚兰亭喜欢的口味，特别是鱼刺炸脆，也可入口，看着楚兰亭吃完一口，又将筷子伸向盘子，季临川心道，王世子的口味还是很容易摸清的。

楚虔也夹了块鱼肉放在嘴里，嚼了嚼，确实很不错，“青玉进了大理寺，你们有什么打算吗，这可是个机会啊。”

季临川和楚兰亭对视一眼，似是叹了口气，“不好弄，青玉在夏侯观手下，接触到大理寺内部有权威的人的机会几乎没有，再说了，丞相老贼能坐视大理寺落入旁人手中？”

“夏侯观啊... ...”楚虔停下筷子，揣度片刻，“夏侯观如今巴结丞相，自是在公务上防着世子，但若是私下呢？”

楚兰亭将酒盏放下，抬头问，“私下？”

“是啊，若是私下交好某位大人，那一切便通了，更何况，夏侯观还能日日防着世子？”楚虔勾着唇，露出些痞气。

“话这么说是简单，之前我们也不是没探过大理寺，丞相将上下打点的妥帖，大理寺上下和睦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私下结交谁？怎么结交？都是问题，”季临川也停下来，和楚虔分析形势，“若是走错一步，看走了眼，让丞相发现了端倪，那不只青玉的安危难保，咱们也难以全身而退。”

楚虔拿起筷子，戳了戳鱼，在鱼腹的位置挖了块软肉，放在盘子里，“人选我知道啊，你知道这些年为什么夏侯观在主簿这个位置上升不上去吗？”

季临川挑了挑眉，示意楚虔继续说。

楚虔向前倾了倾身，神秘兮兮地说，“在之前，其实夏侯观没有现在这般追名逐利不择手段，也是个有骨气的读书人，人到中年才过了春闱，进了大理寺当了小小的录事，也是有能力，可能时运也占一部分，一年后，有一个主簿调任去了他处，因为夏侯观能力强，便升了职。”

楚虔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夏侯观在主簿的位置上将公务处理的极为妥帖，从未出过纰漏，你也知道，五品以下的官员都是熬资历，几年便可晋升一级，以夏侯观的能力，四五年混个寺正当当，很是容易，但就这么不巧，就在夏侯观要晋升的时候，前丞相出了事，孟氏作为前丞相的外祖家，也受了牵连，但不至于发配流放，凡京中为官的皆贬了又贬，其中如今大理寺寺正孟方达就是其中一个，像这样贬官的，便再无启用的可能，也就是在这个位置上坐到告老还乡。”

季临川点点头，“那就是说，孟方达是占了夏侯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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