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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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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还会再次出手吗？”楚兰亭伸出舌尖舔了舔因为长时间没有饮水而有些干涩的唇，轻声的问季临川。

季临川靠坐在周昌柏的位置上，像狮子般守着他的财宝，锐利的眼神，让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只留下两人，毫无交谈的静坐在原处。

此时一名侍卫从尽量压低存在感的迈着小碎步从雄宝殿侧门跑到季临川身边，在奏乐声的掩盖下，言辞急切的警告，“统领，禁军巡逻的时候发现可疑人员。”

宫宴不是小事，人多手杂，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趁乱潜入宫中行刺，无论对象是谁，都必是在覃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为了不出意外，每年都会调派部分禁军入宫守卫，生怕出了岔子。

季临川作为进军统领，在参加宫宴的同时，身负着守卫皇宫的职责。

刚才丞相已经向楚兰亭显露出敌意，但计谋被季临川撞破，一计不成，难免没有后手。

季临川不敢让楚兰亭在这群狼环伺的地方独自呆着，却也无法，若是被定了玩忽职守之罪，也够季临川喝上一壶的。

季临川看向楚兰亭的方向，恰好楚兰亭也望向这边，季临川指了指侧门，冲着楚兰亭做了个口型，并未发出声音，“禁军有事，马上回来。”

楚兰亭点点头，做了个掌心向下，平直的下压的手势，示意季临川放心。

季临川起身走向侧门，小太监眼力价的递上大氅，给季临川披好。

宫灯百千盏，将宫内各个角落照的亮如白昼。

夜里寒冷，季临川呼出的气息凝结成白雾，季临川将手拢入大氅，对来报信的侍卫说，“走吧。”

“是。”侍卫应道，加快脚步，走在季临川的前方带路。

宫中的路，跟迷宫似的弯弯绕绕，走过郁郁葱葱的御花园，又沿着蜿蜒的宫道走了小半柱香，就在季临川的耐心快消失殆尽，怀疑这侍卫是丞相派来调虎离山时，才到了侍卫所说的抓住可疑人员的大榕树下。

“统领。”看守的今天带队的禁军教头张宝成见到季临川，走上前恭敬的行了礼。

季临川摆摆手，让人免礼，眉头间的烦躁不减半分，“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张宝成抬脚踢了踢地上被捆的五花大绑的，穿着夜行衣的人，扬了扬头，炫耀自己的战绩，“这孙子今晚一直趴在这棵榕树上，这树枝丫繁杂，夜里藏个人，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丫穿着夜行衣，从入了黑开始蹲点，摸清了禁军和锦衣卫巡逻时间，准备在换班的时候溜下来，谁承想我尿急，茅房，这人正好跟我走了个对面，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我就给扣下了。”

“嗯，恭喜你，距离尸首分离只差那么一点。”季临川板着脸，没有丝毫波澜的说，接着冲着地上的人扬了扬下巴，“会武功？”

张宝成后觉后怕的伸手摸了摸脖颈，恢复了往日的正经，“是，这小贼会轻功，肌肉结实，是个练家子。”

季临川低垂眼皮，看向地上藏着毒的假牙，似是询问，又似是自我肯定的说，“死士。”

“是，本来已经要咬毒自尽，被我及时卸了下巴，将毒扣了出来。”张宝成抽出塞住黑衣人嘴的布条，让其可以张嘴说话。

黑衣人眼睛如鹰般盯着季临川，狠狠地朝季临川的方向啐了一口，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叛徒！白眼狼！”

季临川一撩大氅，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蹲在黑衣人面前，“说说？我怎么就是叛徒，白眼狼了？”

“我跟你说不着。”黑衣人将脸转到一旁，似是不想同季临川对视。

“很好，不见棺材不落泪，知道行刺未遂这件事是归刑部吗？刑部一百零八种刑法，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季临川伸出右手，用手背拍了拍黑衣人的脸颊，低下头，压低声音，“告诉我，你是谁，受谁指使，行刺何人？我有能耐帮你免去刑罚，死的痛快些。”

不知为何，黑衣人看着季临川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咬着牙，不再说半句话。

“罢了，”季临川闭了闭眼睛，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与其相信不真不假的坦率直言，季临川更相信痛苦后的供词，刑具总会让人诚实的多。

“将军，陛下让奴才叫您回去，”小太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弯着腰，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眼睛是不是得撇向地上被绑成粽子的黑衣人，“陛下还说……带上这刺客，要……殿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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