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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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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光洒向大地，一万禁军和五千的锦衣卫已经在城门口集结完毕，准备启程追捕逃犯楚兰亭。

楚贺御马从队列后方绕至前方，同季临川一起立在军前，望着熙攘的军队，温雅的开口，“只西南王世子主仆二人，将军无须动这样的干戈吧，一万禁军，调空了半座覃州的守卫，还是说，将军是想让我和锦衣卫一同有去无回呢？”

楚贺不愧是作为储君来培养的，在几位皇子中，看事情最为通透，心思也是最难猜的。

季临川看着队列排列整齐，接过副统领递过来的马，带着不明的笑意，同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大皇子身份贵重，臣怎会觊觎殿下的性命，殿下莫要拿臣的项上人头来开玩笑。”

“可季将军同样不会让楚兰亭出事不是吗？本殿倒想看看将军有什么完全之策，可以保全西南王世子，又可以让自己的不臣之心隐匿。”楚贺垂头俯视着季临川，话语谦恭，却带着压迫感。

季临川不愧是战场上撕杀出来的，轻轻抬起头，微眯着眼，气势上完全可以与楚贺抗衡，“怎么，殿下要背弃同西南王世子的盟誓了？西南王可是遵从约定，未与他人结盟，殿下却要作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便是生在天家，也逃不过利益纷争，西南王高风亮节，即便是没有盟约，也不会涉足覃州这滩泥水之中，之前同世子订立盟约，多次相助，只不过不想让丞相随了心意，多一份助力，如今西南王府被抄家削藩已经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丞相就是有心想要西南兵权，也回天乏力，如今父皇命我逮捕楚兰亭，圣命难违，更何况可以在储君的路上增光添彩的事情，谁又会拒绝呢，为了皇位，谁又能坦坦荡荡的做个君子？”

楚贺身为皇姓，更懂得怎样为自己争取利益，史书上记载着多少血肉相残，更何况楚兰亭与楚贺的血脉亲情浅之又浅，把楚兰亭当作上位的垫脚石，确实是他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既然如此，臣也不会弃青玉于不顾，到时候，若是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恕罪。”季临川翻身上马，与楚贺直视，微弯的唇带着几分邪气，他说不会让旁人动楚兰亭，那便不会有人可以伤害楚兰亭一根汗毛，任何人都不可以。

季临川轻扬马鞭，追风会意向前奔去，楚贺也随后跟上，一众卫兵浩浩荡荡的朝凉州方向压去。

柳呈元想过这么一天，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寒冷的冬日已经挨过去了，营帐中的炉火熄灭后便没有再燃起，带着冷气的春风不讲道理的将余温带去不知名的地方，留下阴湿潮冷在这一方天地，徐徐冒着白烟的新煮沸的茶水，成为这间营帐中可以取暖的唯一途径。

披着玄色大氅，未蒙白绫的楚兰亭，低垂着眸，遮住生而不同的双眸，端坐在上首，轻吹着手中瓷碗中漂浮的茶梗，微抿了一口，稍稍提了提神，即便是在逃亡途中，端着与自己身份不相符的瓷碗，楚兰亭依旧仪态温雅。

阿渡笔直站在楚兰亭身后，一双鹰眼审视着坐在对面的柳呈元，使帐中的空气都要冷上几分。

之前的相见，楚兰亭在季临川身边给人的感觉更多是的温润的贵家公子，而此刻，单是坐在那里，皇家生而居来的压迫感，以及异瞳的邪魅，让柳呈元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看似温顺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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