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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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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兰亭看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季临川。

季临川将剑刃从血肉中抽离，面色苍白，抚着马鞍，强撑着从马背上下来，有些狼狈的坐在地上，楚兰亭慌忙下马，将季临川抱在怀里。

季临川尽量撑着身子，不将重心放在楚兰亭身上，露出宽慰的笑，“小世子，若是我不让你走，你连别院的门都出不去，我不是来要你命的，今日若是换了旁人来，你便回不去凉州了。”

“可... ...为什么... ...”楚兰亭看着季临川身上被自己弄出来的伤口，有些不知所措，手颤抖着覆在淌着鲜血的伤口，声音颤抖着，不断地同季临川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不告诉我... ...”

季临川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问道，“心疼了？”

楚兰亭心疼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就那样让自己随便的伤害，嘴上却硬的很，“没有心疼... ...”

“一点小伤而已，又不在要害之处，若是我完好无损的回去，才会令楚皇生疑，我带来的人里，大部分的禁军同你前去凉州，这些人都是我的亲信，都是可以信任的，楚贺这边我有办法让他闭嘴，”季临川挪动了下身子，“莫要自责，今日我受的苦楚，他日要在你身上讨回来的。”

柳呈元从远处骑马过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季临川面前，面无表情的从身上扯了块不了，粗糙的给季临川爆炸伤口，即使柳呈元再怎么粗枝大叶，此刻也懂了季临川的心，季临川这是告诉所有人，楚兰亭是他的命，谁都不许动他分毫，柳呈元虽然不解，但在战场上，他这条命是季临川就回来的，他选择尊重季临川的选择，语气中带着隐隐怒意，手中的动作却很熟练，“将军大可放心，末将定会护送世子安稳回到凉州，待平定了西南之乱，末将便率军回覃州。”

季临川明白柳呈元你说到做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旭日跃出山脉，洒下并不温暖的光亮，此时天已大亮，季临川轻轻推了推一直默不作声地楚兰亭，“走吧，凉州还等着援军。”

楚兰亭点点头，将自己埋在季临川身上，狠狠的深吸一口气，似是要把季临川的味道带到凉州去，接着闷闷的“嗯。”了一声，回头看看了被禁锢的楚贺，轻声对季临川说，“将军多保重。”

翻身上马，将实现从季临川身上收回来，对着众兵将发布号令，“众将士听令！即刻启程！前往凉州！”

将士们纷纷上马，近半的禁军乘马上前，对楚兰亭形成维护之势，楚兰亭看了一眼季临川，抿着纯，最后还是扬起马鞭，率队冲出太行峡谷，步入陈光志忠，只给季临川留下风尘的背影。

一路暗中跟随的陆慕青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站在季临川旁边，看热闹般摇着扇子，待远去的人马逐渐消失在天边，才噙着笑，看向依旧仰卧在地面上的季临川，带着几分揶揄说道，“起来吧？小世子能下多重的手，能让你这铁面将军站都站不起来？”

“不知道怜悯伤员，”季临川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除了最后一剑，其他伤口确实不深，对于季临川来说，都不是大事，“他对我，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陆慕青掀开季临川因为剑刃划开的衣料，看了看里面伤口的情况，从衣衫里翻出伤药递过去，“啧，你心中既然知道，又何苦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还要装出那副不久人世的模样，惹人心疼？”

“西南王从小教育青玉仁义礼智，如今无论哪里，都是豺狼虎豹，我得把他扒拉到身后，我得保护他，”季临川左手按着伤口，没有接过陆慕青递过来的瓷瓶，微眯着眼，似是很享受楚兰亭带给他的疼痛，“但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得让楚兰亭记着，让他于心不安，到时候桩桩件件的好，要让他加倍的还给我，免得回了凉州，跑野了性子，逮不回来。”

陆慕青看着他着了迷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摇摇头，轻叹了一声，“那你也得处理伤口啊，万一人真的没了，我可不好和小世子交代。”

“哎，等进了覃州再处理，如果不生场病，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好糊弄过去。”季临川心里有数，伤口两个时辰不处理，便会伤热，到时借势请了病假，楚皇即便降罪，也会斟酌几分。

陆慕青也便不再劝，召来一位禁军，派去找马车过来接应，最后指了指立在一旁被捆住的楚贺，“锦衣卫同大皇子怎么办？总不能杀了灭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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