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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漓:“……”
听完她没说话,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阿澈,此事刻不容缓,我明日一早就先回京都。”
既是筹谋反意,必定要和如今沈家唯一管事的长辈说定:他们姐弟的父亲已然战死,叔父也在连失二子后崩溃日日买醉,什么事都不闻不问。只有伯父在家中主事。
“好,”
沈澈点点头,“今夜我还要与慎之长谈,慎之也曾表示,既是一同谋事,他此次要拜会漓将军。”
“那子时三刻左右,我收拾完行囊之后,会去松壑堂那边散散,”
沈漓略一沉吟道,“让他在那里见我便是。”
沈澈应了一声,他知道他阿姐今夜无论如何是无法安睡了,以他阿姐的习惯,必然要在夜里四处散一散。
“你会把你知道那些有关他的事,都跟他一一言明么?”
沈漓转身准备走出小书房时,忽而顿住了脚步问了一声。
“不会。”
沈澈静静道。
谢明谨前世于他沈家有恩,于他阿姐情深义重,但谢明谨的这种情思秘密,他是不会给人挑明的,只说前世沈家是如何惨烈便是。
沈漓一点头,没说话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
夜色越来越深,雪已经停了好一会,又刮起了呼啸寒风,大风过后,天色竟有一点隐隐放晴的意思,雾色蒙蒙的云层后,隐隐现出一点点月色来。
子时三刻,谢明谨已经等在了松壑堂外的雪地里。
此时他人看着很平静,只是心里却狂乱成了一片:沈澈之前跟他在小书房谈过了……内容令他惊心动魄。
不过最初的震撼过去,眼下他反而能定住神了,只是死死压着心底的那一点龌龊念头,不能因那宁王和沈家的反目成仇而心生庆幸。
若因此在这档口对沈漓敞明了心思,那他就是亵渎了她,这辈子他都会在心里唾弃自己。
这时,一点灯光在雪地里远远过来,谢明谨的心一下子又不听话地狂跳起来:他看到披着苍青色披风的沈漓,正提着一盏灯从容走了过来。
“谢探花,”
沈漓提灯走到了谢明谨面前,“好久不见。”
“漓,漓,漓将军……将军别,别,别来……别来来无恙,”
谢明谨恭谨地深深一礼,一出口结巴得不成句子,“谢某……某……这,这这边有礼了。”
沈漓看着他没有说话,谢明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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