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共侍一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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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共侍一夫

扈娘沉吟一瞬后道:“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将来三宫六院后妃佳人定是数不胜数,太子妃为将来中宫之主,少不得看这些场面。

自古以来,多的是姐妹共侍一夫的事情,诸如娥皇女英,冯润冯清,月光月华,将军既已有了那种心思,太子妃便放糊涂些,不要难为了自己。”

我扯出一抹笑,抬头望向无尽的天空,天空那头是不是有着师父所说的另一个世界呢,我缓缓开口:“扈娘,娥皇女英便也罢了,冯润冯清姐妹一个被赐鸩酒,一个落发为尼,月光豢养男宠最终服毒自尽,月华当上太后却死于屠杀,扈娘觉得我与长姐同哪对姐妹最为相似?”

“太子妃恕罪,你知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走下台阶,沿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你放心,他们两情相悦,我自当成全,这不叫为难,是放过自己。”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我乃凡夫俗子,执着于一时心念。但终将也会在时间的流逝下,转眼消散,抓不住、留不得。

屏退众人,我卧在踏上小憩。

又做了那个古怪的梦。

这回我拉住小胖苏奕的手将他带到了假山下,告诉他很快就会把人给他带过来。

他拿着那枚玉佩,细细在掌心摩挲,眼角眉梢的笑如何也压不下去。

很快,拿到了纸条的长姐如期赴约。

我赶到了府门口,拦住了裴珞珞的去路,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我所为何事,我蹲下身,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眼泪无声打湿了她的飞蝶氅衣。

裴珞珞捧着我的脸,因为我的眼泪惊慌失措:“哑奴,你为什么哭?”

我哭了吗,我是高兴啊,可以替你挡住那一眼。

一觉醒后,泪湿枕巾。

这一觉睡得时间并不长,还不到一刻钟,可我恍惚中总觉得经历了上半生,茫然坐了许久,忽地想起与怀王的约定。

师父时常挂在口头上的两句名言,一句是极其不雅的“放你妈的臭狗屁”,另一句是“有爱情搞爱情,没爱情搞事业”,我想,我是有事业可做的。

我平日里嗜睡,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两个,也不许人在身边候着,这会儿门外安静得很,扈娘和银杏她们该是不在的,我轻手轻脚地取出针囊从窗户溜了出去。

怀王比我早到一些,他今日换了身衣裳,穿的是颜色极深的靛蓝色纹游鳞状长袍,衣襟和袖口处用银丝线绣着腾云祥纹,衬得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

苏家基因强大,我等羡慕不来。

我同他打招呼:“四哥,鲜少见你穿得这般艳丽。”

怀王面色稍赧:“好看吗?”

我由衷夸赞:“好看,四哥就该多穿这种衣裳,也好早日找到良缘给我拐个嫂子回来。”

怀王眸光一黯,默默无言。

我这嘴啊,戳到了他的伤心处。

怀王早年因双腿残疾,皇上姑母提过的几次赐婚皆被他推却了,加之京中多数的名门贵女向来拜高踩低,知晓怀王不过是养在皇后膝下的养子而非亲生,且他生母犯了大罪对怀王总是诸多轻视,皇上本又对他冷淡不曾太上心,谈论过的几次婚事总是不了了之。

但那些侯门将女中有一个例外的,名为秦婉莹,她是京都仅次于长姐的才女,知书达理,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她思慕怀王之心,众人皆知,曾在怀王受伤后多次登门拜访,奈何神女有意,襄王无心,这位秦姑娘多次遭怀王拒之门外后郁郁寡欢生了病,家人便将她迁移到了乡下老家去安养。

我知道怀王是因为自尊心甚高,性子要强,怕平白耽误了人家姑娘一生。

可如今他双腿已能行走自如,那先前顾虑的因素便都不作数了。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如若这位秦姑娘知晓怀王痊愈,想必该是药到病除。

怀王这么好的人,是值得有一段好姻缘的,我要不要在中间牵牵线搭个桥什么的呢?

正想得出神,差点错过怀王的问话:“现在开始?”

他眸光清朗,倒叫我因方才的心思有些无地自容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怀王爱慕长姐,在他还没完全放下前我强行把另一女子塞到他面前,害得只会是两个人。

世间像裴珞珞这样的伤心人,能少一个是一个。

我点点头,将针囊铺在草地上一层层往外展开。

怀王自凉亭中坐下,掀开衣袍,卷起裤腿,他小腿上青筋微凸,新添了几道伤疤,该是这回出行天狼山受的伤,我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四哥,你得保护好这腿啊,别觉得自己能跑了就随便往上嚯嚯。”

怀王轻笑出声。

我取出八根长针分别刺入他的阳陵泉、玄中、解谿、承山穴,另六针左右扎在手腕处的穴位,施针后,得半个时辰以上方可取下。

别看我说得轻松,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哩,如果不把经络和穴位摸清,就不能发挥应有的疗效,行针灸,除练指力以外,如提插、捻转等手法,切指与骈指进针法,以及如何掌握针刺深浅和进针的方向等,都要熟练以后,才能运用自如。

进是入针之法,是由外至内,由浅入深,使针下得气,进者,凡不得气,男外女内,及春夏秋冬,各有进退之理,此之为进也。

进针宜缓缓而进,过快及幅度太大则影响进气、催气、助气之功,甚至变补为泻。

先浅入针后渐深入针,以助阳而生热,纳气入里温补脏腑而消积聚。

还要依据各种不同的证候,而采用适当的穴位进行治疗,这样才能达到预期的目的。

至于如何来辩证处方,其中的学问可大了,我至今也没有搞得彻底明白,仍在不断学习中。

日头斜照,我躲到了另一处纳凉。

暂时抛却些烦心事,只看到眼下。

阳关刺眼的我又有些瞌睡了。

时辰已到,拔针收针。

一个牛皮布囊落到我眼前,怀王道:“补你的生辰礼物,看看可还喜欢。”

我的生辰礼适逢赶上大玥与北漠交战,粮草、马匹、武器皆要从国库支取银子,这几年国库空虚,异族一直虎视眈眈,父亲和长姐远离故土,放弃与家人相聚的机会驻守边境,我不能奔赴前线帮忙,更不该在后方拖后腿。哪怕姑母说要补私房钱给我筹办生辰,我亦拒绝了。

我的觉悟很高,可是有礼物收我还是高兴的哩。

打开布囊,一根色泽光润的浅棕色藤蔑映入眼帘。

说它仅是藤蔑又不太妥当,因为一头联缀了短铁链,嵌了圆形银手柄作握把樽柄,柄上雕刻银叶子斑纹,近头的饰环上缚有称为鞭彩的彩绸,这似乎更像是……我不太确定地看向怀王:“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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