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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的吻
唉,这俩母子,一唱一和的,你们决定就好了呀,非得拉我出来做什么吗?
要我哭给你们看吗?要我表现得抓心挠肝满地打滚才满意吗?我说不行苏奕便不娶了吗?他是太子,想娶谁便娶谁,我还能干预不成?
交叠双手于眼前,我头一回没了与苏奕一争高下的兴趣,俯首应答:“珞珞无话可说。”
林贵妃自鼻腔里发出一道回应:“那你便是认了?”
我压下心底的酸涩:“是。”
裴似锦是我长姐,是我亲姐姐,我该为她高兴的。
苏奕同她,到底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短暂的沉默,林贵妃大概是没料到今天我会这么好讲话,那接下来该进入正题叫我挪位子了吧,还是碍于长姐此时情况特殊,暂时先给她封个良娣什么的呢。
自打嫁给苏奕当了这劳什子太子妃后,尤其是每次跟他一吵完架,我没有不想跟他和离的时候,就没见过那么蛮不讲理脾气冲霸道的人,他要不是太子,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哪里能娶得上媳妇儿,铁定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
当然啦,也可能某些姑娘容易叫他那副皮囊给骗住,可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早晚人姑娘不是得给他头上种点草就是偷摸跑路。
我自以为长得也算有模有样的,小时候跟在我身边的小鬼头也不少,还有不少为我打架的呢,我骄傲了吗?
苏奕有什么好牛的。
我在姑母面前没少提和离的事,但她每次都以为我耍孩子脾气,闹着玩的,强行给我压下去了。
可真到了这一刻,所思所想即将化为现实,为什么我心里像针刺似的疼呢。
裴珞珞,你真是太没出息啦。
天下好男儿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偌大的宫殿内,静得只能听见宫婢站在两侧手拉风轮的声音,群花气息搅荡,丽景宫内芳气习习,香味浮漾,绕人衣鬓。
林贵妃身着一件深紫绉纱抹胸裙,胸前绣有大朵淡蓝色牡丹,长裙散开逶迤铺满了整座紫檀龙凤纹扶手椅。
她如削葱根的五指轻柔地往鼻尖送着风,陶醉地闻着香味,一脸享受。
片刻后,她一对美目微阖,不咸不淡地扫射过来,尽显三分媚意,七分威仪:“本宫知道飞英将军是你的亲姐姐,你们感情深厚,可你既嫁入东宫,成了太子妃,便应当遵守三纲,做好天下女子的典范。不管怎样,飞英将军是臣子,你怎好当着她的面与太子吵架,还说太子是那什么,”雍容如林贵妃,到底无法同我般口无遮拦地说着粗俗之语,她深吸口气,“如此轻视太子,轻视自己夫君,不是叫人看我们皇家笑话吗?”
我愣住了,不太确定地问:“母妃找我来是为这事?”
林贵妃爱子心切,知晓我用“狗鼻子”如此不雅的话形容苏奕,瑰丽艳美的面颊上显现出不悦:“否则本宫传你来还有何事。你既已认了,便回去抄十遍《女诫》,连同此前未曾交到本宫面前的二十遍,明日午后请安时一并带过来。”
我睁大眼睛,激动地梗直了身子:“哪里有未交的二十遍,晚樱姑姑不是说可以用别的代替吗,我抄了心经啊。”
晚樱姑姑面不改色,一脸严肃:“奴婢可没说过这话,贵妃娘娘更未曾如此交代过。”
我的嘴巴震惊地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我见识到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晚樱姑姑颔首低眉:“太子妃莫要这般看着奴婢,您大可回想一下奴婢的原话。奴婢当时所说的是,太子妃若不愿抄写《女诫》、《女则》,亦可抄些佛经替皇后娘娘祈福,当中可只字未提免去抄写。”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再僵持下去《女则》保不齐也得给我丢回来,赶紧认了错灰溜溜回到了承欢殿。
苏奕这个妈宝男,怎么总改不了屁大点事也要往他母妃那儿捅的毛病啊,我恨死他了。
都说白日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许是我对苏奕的怨念过重,居然把他给念来了。
这之前,他已经有好些天没在我面前露过脸了。
苏奕会来,最高兴的当属扈娘,那笑得嘴唇快咧到耳朵根去啦,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款待,我觉得纯属浪费,这种人给他吃东西干嘛,我不打他一顿都算好的。
宫婢们送了吃的喝的进来,又跟着扈娘全部默默退到了门外。
红松木茶几上摆了几叠小吃,苏奕取过一碟倭瓜子靠坐在了我正在奋笔疾书的书案上。
因着他突然坐上来,握在手中的笔锋往边上去了点,好好的一个“妇”字长出了一截胳膊,他偏跟没事人似的,自顾自剥着瓜子皮,嘴角似笑非笑的。
我气不顺,横眉怒视道:“清华殿是少你吃的了吗,要跑到我这儿来嗑瓜子。”
苏奕挑起一边眉毛,嘴角噙着一抹笑:“好没良心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挪出空来看你。”
“我可谢谢你了,赶紧回你的清华殿去!”
说完这话我便不再搭理他,转了转酸痛的胳膊埋头继续剩余的十几篇《女诫》。
苏奕听不懂好赖话,脸皮厚得能拿去糊城墙,他剥了会瓜子好不容易消停,又从我写好的十余份白纸黑字中神态怡然地抽出一张,扫了眼后啧声连连:“ 裴珞珞,你好歹是太子妃,能不能好好练练你的字,我都替你丢人。”
这人话好多啊,我不指望他能帮忙,能不能别捣乱惹人烦啊,我重重地拍下笔,反唇相讥:“我就乐意,要你管。”
苏奕闻言露出了个颇显无奈的笑容,白皙修长且骨节明晰的手指推着一小碟剥好的瓜子仁到我面前:“吃完再写。”
我看了眼通体碧绿的小瓷碟,里边盛了有半满的瓜子仁,体型扁平,果仁硕大,颗粒齐整饱满,闻起来就有股醇香,我是钟爱此物的,生的熟的都爱吃,小时候为了吃上这一口还把种在园子里半熟的倭瓜给摘了。
我伸出手去,又缩了回来,这人古怪的很,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对我这么好的,身体往后仰了一点,我抬头狐疑地望向他:“苏奕,你该不会往里边吐口水吧。”
苏奕俯身凑近,浓眉稍稍向上扬起,声线极低地道:“我若想喂你吃口水,不会用这种方式。”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羞恼地推了他一把:“你好恶心。”
他本是半坐在书案上,重心不稳,一下叫我推了下去,却在倒地前腾空跃起,凌空转了个身后稳稳落地,衣袂翩然。
我大叫了扈娘的名字,她推门进来,我指着苏奕:“把他给我赶走。”
左右挨罚的不是他,尽会给人添乱。
扈娘稍显为难,一时立于门口未动。
苏奕作出是我无理取闹叫他受了委屈的模样,唉声叹气,扈娘疼他不比疼我少,往日里没少替他说好话的,苏奕这是给我上眼药呢。这么好的兴致与演技,怎地不搭个戏台子唱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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