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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欺君还是坑爹
苏弈一去御书房便是好几个时辰没出来,没人知道皇上跟他在里头聊了些什么。
而我回宫的第一夜睡得很不踏实,一会儿梦到大拨的黑衣人刺杀。无论怎么躲都能被他们找出来,一会儿梦到王花山那些村民在石室里受刑,一会儿梦到小俊四肢不全地跑到我床头问我为什么不帮他报仇,我醒来时,外头正淅淅沥沥地淋着小雨,羽林军踏着雨声刚换第二波岗,距离天亮还早着,我翻来覆去的,脑子清醒的很,将近天明时才又迷迷糊糊睡过去,次日便起来晚了。
烟雨过后的雾气一点一点氤氲开来,天空清远而缥蓝,好似那雨水将天上的污秽也冲洗了一般。
吃午膳时太医院的女医官来了,奉旨给我看病上药。肩膀和身上的虽然是划拉了开口子,但不外乎是些皮外伤,我先前又处理过。
所以伤势较轻,反倒是我不甚在意的脚踝上的伤比较重,因为我之前扭到过脚。
女医官说如果只是单纯软组织受损,且距离上次扭伤的时间比较久,一般对身体的影响伤害并不大,经过积极处理后可以恢复。
但因我头一回脚部软组织受到了损坏没有及时处理,在短时间内又第二次扭伤,且伤及了肌腱,局部组织韧带损伤,如果不好好养护的话,有可能会影响关节正常活动及稳定性下降,甚至形成习惯性扭伤,搞不好会落下残疾。
御医不好当,是背着脑袋给人看病的高风险工作,干得好是你本分,稍有闪失,身手分家是常事,没株连九族就算皇家仁慈了。
故而他们诊断一般都会夸大些往严重了说,一是为了让人引起重视,二是主要是怕以后发生更大的病情也可以减轻责任,虽然不见得能摘得干净……
我估计扈娘就只听到了严重俩字,可把她紧张坏了,恨不得拿支架把我的腿给架起来,连连懊悔昨日去清华殿没用步辇给我代步。
女医官用绷带给我包扎好后,交代了老长一通恢复期的注意事项,扈娘很严肃,立马跟承欢殿上下交代了要看紧我。简而言之,就是我脚没好之前她哪儿都不让我去了。
女医官一走高公公身边的小徒弟便带着圣旨跟赏赐一道来了,大意是我襄助太子破案有功,甚慰圣心。
具体的内容我没注意听,我的注意力都被那几百两黄金和金银珠宝锦缎绫罗给带走了。
这是我嫁进皇家来头一回正儿八经地得到皇上恩赏,东西多的快闪瞎我的眼了。
我是将军府的二小姐没错,我的姑母是当今皇后也没错,可我从来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么多值钱玩意儿一次性堆在眼前的啊,天哪,这些全部加起来都能买下上京一条街了吧。
当皇家儿媳妇原来可以这么壕的!
待高公公的小徒弟一走,簪星曳月也围了上来:“哇嗬,这么多好东西,太子妃你要发了啊。”
她们煞有介事地拿起金元宝咬了咬,扈娘便笑了:“两位姑娘,这是圣上赏赐,还能有假不成。”
簪星揉揉酸痛的面颊回道:“现在市面上突然流出了许多假黄金,搞不好就有流到皇宫里的,不过太子妃这些嘛,真的都不能再真了。”
在簪星辨别真假的功夫,我已经想好这些东西怎么分配了,没有官制标志的部分要寻个机会出宫找个当铺换成银两给大伯母婶母她们送回去,承欢殿有个仓库,摆了我出嫁时的嫁妆,可以从那里腾一块地方出来暂时先放这些东西。
我带着扈娘银杏一样样清点、分类、登记。
一个声音忽的在耳旁响起:“在看什么好东西呢?”
冷不丁被吓一跳,我手中拿的朱钗掉回了雕花盒内。
苏弈是微弯了身子俯在我耳边说话的,一抬头,嘴唇顿时擦过他的,温热柔软的触感让我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大脑一片空白。
苏弈显然也愣住了,他鸦羽般的眼睫低垂着,那张过分俊美的脸轮廓分明,近在咫尺。
相贴一瞬后我往后退开几步,发现扈娘她们都不见了,殿内只有苏弈和他带过来的德兴。
我深呼了一口气,福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苏弈长眉一轩,眼角微眯,似有笑意淌过,他摆摆手,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放在掌心看。
从见到他起我就有种不妙的感觉,我好怕他占为己有或者给我碰坏了那就当不了好价钱了。
可是我如果不分他一些好像又不太厚道。毕竟是他在皇上那儿说了好话我才能拿着这些好处,我一时就纠结起来了。
苏弈今日穿的仍是昨夜那件黑色连襟锦衣,袖口袍角绣了精致的月白云纹,衣领处是滚边金线绣的云纹图案,一头乌黑的青丝半绾半披,散落肩上,他扬袍落座,眼含明朗的笑意:“见者有份,送一些到我那儿?”
我这人可能天生反骨,他主动问我要,我就将那点纠结的念头抛的一干二净了,遂应道:“我都没让你的生辰礼分我一份呢。”我往桌旁靠了点儿,将那些东西挡在身后,生怕他给我顺走一样。
苏弈轻轻将珍珠项链放回盒内,掩上盖子道:“小气吧啦的,问一下就这个表情。”他慢条斯理地理理袖口,清咳一声,“既然是父皇赏你的那便由你自己支配。”
我心下一喜,面上却不敢表现太过,怕他改主意,我赶紧召唤了扈娘进来收到仓库里头去,怕她会错意,我偷偷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是承欢殿的仓库,不要往东宫库房里头放。”
德兴在边上道:“太子妃您这声音低的奴才都听见了,您直接说不要便宜太子殿下就得了。”
我:“……”
扈娘无奈瞧了我一眼,含笑福身:“婢子有数,太子妃快坐下歇着。”
她领着一众宫婢托了东西下去,银杏上了新沏的茶水与糕点后也跟着德兴退到了外头。
人一走,剩我们俩独处便有些尴尬了,我没话找话:“你跟父皇怎么说的啊?你为什么那么肯定父皇会有赏赐给我。”
苏弈手指捻着杯盖,拨了拨漂浮在水上的茶叶,轻呷一口茶:“李岩禀报了扶桑人的事情,父皇传我过去无非是看细节能不能同他说的串联上,我稍稍提了点半月前刺杀之事,不过说了句你我借出游之便探查案情虚实,再把王花山发生的事情如实禀告,父皇心中便有一杆秤了。”
“啊,这算不算欺君啊。”我有点忐忑,该不会哪天那些赏赐要问我上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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