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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满心满眼都是温客行。
他仿佛出现了幻觉,仿佛看见温客行站在悬崖边上,摇着扇子冲他浅笑。
周子舒定定地望着那幻影,向他伸出手去,将那眉眼描摹进灵魂骨血,哪怕黄泉路远,来世茫茫,这次,换他去缠他。
“五苦爱别离……”
他说:“我叫你阿絮成吗?”
他说:“阿絮啊,你若不在了,天涯路远,我孤翼只影向谁去啊?”
“六苦怨憎会。”
他说:“我要这魑魅魍魉全都滚回他们的十八层地狱去。”
他说“太迟了,阿絮……..”
“七苦……求不得。”
他说:“阿絮,疼不疼?”
他说:“阿絮,你能不能别死啊……”
阿絮。
阿絮……
他原来,叫过自己那么多声阿絮。
七钉尽除,周子舒已几乎成了个血人,他眼前温客行的幻影缓缓消散,东山的晨光慈悲地洒在他的面上,他眼前一花,再也支持不住,仰面倒了下去。
然而他并没有昏迷很久,乌溪带来的药十分霸道,在如此撕扯之下仍然死死护住了他的心脉,几乎凭空创造了生命力出来,安在周子舒这具破败的身体里。
周子舒醒来时,太阳还未上中天,他感觉身体内部的疼痛几乎消失殆尽,只余些许外伤,已干涸结痂,完全可以忍受。他试探着运转内息,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通无阻,几乎恢复到全盛状态。他撑着坐起身来,地上山峦耸立,天上长鹰啸空,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五感竟然在慢慢回笼,几乎与从前无异。
这就是回光返照吗?
周子舒轻轻笑了。够了,报仇,足够了。
他原本提前来到白鹿崖,是担心自己拔钉后力竭,赶不及第二日的武林大会,如今为时尚早,他应当有时间回去换一身干净衣服,喝一壶佳酿美酒,然后再体面地来揭穿赵敬的阴谋。
那之后如果还有时间,就去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静静地等待与温客行的重逢。
周子舒跨上那匹瘦削的老马,带着一身的鲜血尘埃,从头到脚一身落拓的人,此刻却轻快得仿佛一个刚出山门的少年侠客。
他下得山来,去成衣铺换了一身衣裳,又在路边随便寻了一个小摊吃了餮足的一顿午饭,五感恢复,内功全盛,他仿佛重获新生。待回到平安客栈时,那店小二见到他几乎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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