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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花着，干脆便上手去摸，从周子舒的肩头一路摸到指尖，碰到一个硬硬凉凉的物件，他抢过来怼在眼前看了看，竟是一壶酒。

“阿絮你坏，有好酒竟然藏起来自己喝……”说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大巫说你不能喝酒，你还没喝吧？”

说着他便举起酒壶往自己嘴里倒，可周子舒已经自己在房中坐了许久，哪里还有酒留下？

温客行没喝到，一时间麻木的脑仁里也想不明白壶里有没有酒和阿絮有没有喝酒之间有什么关系，只蔫了一张脸瞪着酒壶发愣。

周子舒叹了一声，起身绕过温客行的胳膊夺过酒壶放去一边，哭笑不得道：“怎么能醉成这样。”

温客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委屈的往事，扁了扁嘴，一把搂住周子舒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悲声道：“阿絮，你不能喝酒，你不能死……”

周子舒一怔。

温客行舌根都直了，字咬得九曲十八弯，说话的欲望却不减反增，“你，你就算不体恤自己，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好……别吓我了阿絮，你若真……我活不成的……”

周子舒一颗心仿佛被一只大手蓦然攫紧，疼得他透不过气来。

“老温，你别这样……”

温客行此刻正沉浸在臆想中的悲痛里，什么也听不见，只管将脸埋在周子舒怀里来来回回地蹭。

周子舒再次一叹，拍了拍他的头，柔声哄道：“好好，我没喝酒，你先躺下睡觉，有什么话明天说。”

然而周子舒这边满腔辛酸的柔情还没用完，温客行却又不知想到什么，给自己想乐了，“嘿嘿，阿絮，大巫说他有办法呢，嘿嘿……我把他们都喝倒了，你没看见，沈慎现在还在桌子底下呢！”

完犊子，彻底喝傻了。

温客行仗着自己长手长脚，将周子舒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顺着腰还掐了一把屁股。周子舒身上泛着疼，一时也挣扎不开，只得任由他撒泼，还抽空将他散在前面的半脑袋头发拨到了身后。

温客行仿佛得了乐子，伸手够着周子舒的一缕发在指尖旋转把玩，嘴里仍不住地哼唧：“阿絮啊，赵敬真的死了吗？我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周子舒道：“赵敬没死，可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哦……..”温客行仿佛在努力回忆，半晌没说话，就在周子舒以为他已然睡着了的时候却又忽然出声，“你知道吗，二十年的仇一报，我整个人都空了……要不是你在地上拽着我，我现在都已经飞去天上了……”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周子舒却瞬间听懂了。温客行原本想与这腌臜世间共殒灭，在他原本的计划里，他大仇得报的这一日，便是他以身殉道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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