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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戊戌:风起涟漪
因为位于难得一见外人的南斗岛上, 凌烟阁的夜晚不似寻常酒楼一般嘈杂,相反,大多数时候这间酒楼的晚间都非常清雅安宁。
凌烟阁是‘画圣’文家的产业, 换句话说是巫珏母亲娘家的产业, 上辈子他母亲去世的早巫珏未曾继承过文家的产业,哪怕后来巫珏为母亲报了仇,这些产业也被仇人糟蹋的差不多了。
而这辈子从一开始就与上辈子不同,甚至可以说比上辈子好太多了,他的母亲没死, 文家的产业顺利到了他手上, 所以对巫家不屑一顾的巫珏这辈子早早就把生活重心放在了南斗岛这边。
哪怕前不久巫珏在殿主的指示下蚕食了巫家的一切, 料理了巫家那些杂碎,巫珏更喜欢待待地方还是南斗岛, 何况殿主和昔日同僚如今都在南斗岛, 他待在这里也比待在巫家顺心。
只是有熟人的地方也意味着有了解他底细的人, 如殿主穆朔离这样对下属的事情从来不感兴趣的上司不提,巫珏倒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能从夜莺这里听到关于感情的劝诫。
明明说到感情这种事,上辈子的夜莺可比巫珏要谨慎多了,特别是经历过张成奕那种人渣之后,上辈子的夜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感情抱有极大的不信任,这也就是曾经烛影感情路上坎坷的主要原因所在。
不过不管过程如何,上辈子烛影最后还是抱的美人归了,而夜莺经过上辈子的两段感情,如今倒来劝巫珏珍惜当下, 怎么说呢, 以夜莺一向沉静不多言的个性来说这也算是他难得的肺腑之言了。
——如果遇到问题的不是巫珏这位好友, 夜莺估摸着都很难开口劝说这么多。
只是夜莺开口劝说是一回事, 巫珏能不能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撇开这些不说,在夜莺休息后巫珏离开夜莺休息的厢房,心里什么想法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他睡了吗?”
离开厢房没走两步路,巫珏就遇见走过来的烛影,还听见了烛影的问话。
心不在焉的巫珏瞥了几眼烛影如今有点担忧的神情,忽而道了句:“你倒是挺关心夜莺。”
明明这辈子烛影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他对夜莺的感情却来的挺快,而且好像比上辈子还快,这算什么,佳偶天成?
“你们初加入蚀日殿,我多关照一下也算是帮忙了。”还没有上辈子秀恩爱的厚脸皮,这会儿面对巫珏带有特殊意味的揶揄眼神,烛影轻咳一声掩饰耳后的红晕,一本正经的说道。
“而且日后说不定我们还能是同僚,互相关照,互相关照。”
虽然现在巫珏和夜莺的实力都不过是筑基期,在人才云集的蚀日殿里想要与如今身为殿主影卫的烛影相提并论看起来并不能够,不过凡事不能看表面,哪怕巫珏和夜莺的实力还不够,可是他们在殿主穆朔离面前的排面却出乎意料的高出许多人一筹。
如今蚀日殿之中,在位的几个堂主都不一定有资格在殿主穆朔离面前说话,南斗岛上的巫珏和夜莺两人却屡屡被殿主直接召唤,烛影虽不知殿主如何对这两位另眼相看了,可是他却知道,就冲这份另眼,巫珏和夜莺日后在蚀日殿里的地位也差不了。
而且巫珏也算得上青年才俊、天赋出众,夜莺身负鲛人血脉成为强者不过是时间问题,如今他们虽然实力不够,日后就不一定了。
“借你吉言,日后多关照了。”巫珏轻笑一声,“你可以去看看夜莺,他还没睡。”
与烛影擦肩而过,巫珏顿觉豁然开朗。
是啊,这辈子什么都不一样了,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凌烟阁的另一处厢房中。
因为一个吻推晚了些用餐的时辰,不过这会儿还是顺利吃上晚餐的藜谟正坐在厢房餐桌旁咬红烧肉。
穆朔离极少吃五谷杂粮,不过藜谟坐在餐桌旁用餐,他也不愿离他太远,这会儿就紧靠着藜谟坐着,伸手搂着藜谟的腰静静的看着藜谟用餐。
从小被盯习惯了,此时顶着穆朔离灼灼的目光藜谟也适应良好,用餐时怡然自得完全没有不自在。
不过吃着美食模糊了一点不久前暧昧的气氛,藜谟却是有闲心观察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的穆朔离,穆朔离身后的长发如今还是带着一半的血色,意味着他目前还处在异常的状态里没有出来。
之前提过,穆朔离带有一半血色头发的异常状态是在这百年间出现的,百年前虽然穆修远有时会在藜谟面前表现的异常,可是身体上并没有特别的征兆,而在藜谟沉睡穆修远入魔之后,穆朔离却时常出现身体异常情绪也异常的状态。
——身体异常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像现在这样,穆朔离身后的头发有一半以下的位置变成了带有血色的沉艳。
藜谟还未醒来时,穆朔离发色改变的异常大约是一年一次,每年每到这个时候连端木凤这位弟子都绕着自家师尊走,然而在藜谟醒来后,去年穆朔离的异常就比平时多延续了好几个月,后来虽然恢复了一段时间的正常,但是没过多久穆朔离的发色就又变成血色了。
而且这种异常从过年一直延续到现在,披着血色长发的穆朔离仿佛成了常态,过去正常的模样却难得出现了。
想到这里,愣神的咬着筷子的藜谟感觉到脸颊边被触碰了一下,懵懵的抬眸,藜谟就看见穆朔离专注看着他的眼神。
轻抚着藜谟的脸颊,穆朔离的道:“在想什么?”
吃东西的时候藜谟很少会走神,穆朔离不喜欢看见藜谟在他面前心不在焉。
“……师尊,你不会变成从前的样子了吧?”藜谟忽然问道。
从前的样子,正常的模样,或者说,是那个对世间的一切始终都寡淡无欲的穆修远。
藜谟记得自家师尊在百年前正常的时候才占大多数时光,百年后醒来,现在的穆朔离反而异常的时间要多一些。
因为穆朔离异常的时候经常会对藜谟表现的过于有占有欲且看的很紧,所以藜谟不久前有时还偶尔怀念过师尊正常时略微冷淡的样子,只是想想……如果那种冷淡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他倒是宁愿师尊一直就这样异常。
虽然这样一来他会被看的很紧没有多少喘息的余地,不过想想师尊背后不为人知的情况,藜谟觉得那样也很好。
特别是之前在听到白猫提及的师尊上辈子入魔后发疯的事情后,现在藜谟再看穆朔离异常的状态,却觉得松了口气。
触碰藜谟脸颊的穆朔离顿了顿,干脆伸手把藜谟抱在了大腿上,亲昵的圈住怀里的人:“你之前说不在意我如今的模样。”
“是不在意。”手里还拿着筷子的藜谟眨眨眼,这一次流露出来的态度比以往更加明显且直白,他问道。
“只是师尊你这样……能保持多久?”
“七情六欲,一直都在冲击你的神智吧。”
闻听此言,穆朔离伸手抬起藜谟微微低垂的下颌,认真看着藜谟此时的表情,他终于知道今晚藜谟为何一直有些异常了。
“那只白猫和你说了什么?”穆朔离直直的看着藜谟的眼眸。
没有躲避师尊的凝视,藜谟扯了扯嘴角,有些心情低落的道:“师尊你上辈子入魔时失控了对不对?”
“前生之事,不值一提。”穆朔离圈紧了怀里的人。
然而藜谟却道:“是不值一提,还是本来就与你无关?”
“……”穆朔离。
看着师尊一时语凝沉默的停顿,藜谟叹了口气,伸手环住穆朔离的脖子,整个人偎倚在师尊的怀里,感觉到师尊的手从腰间改而搂住他整个背脊之后,藜谟才靠在师尊的肩头,在师尊耳边呢喃的问道。
“我想了很多,还有师尊你之前面对巫珏他们时奇怪的表现,果然我猜的没错,上辈子的那些人其实都不是你,可是他们都疯了,我好担心你也会和他们一样。”
这件事藜谟之前就有猜测,只是一直没有太肯定,然而听过白猫提到师尊上辈子发疯的事情后,藜谟才蓦然什么都想清楚了。
可是想清楚了,却更担心了,这才是今晚他真正忧郁的缘由。
“他们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会疯。”抱着怀里的温热的身躯,穆朔离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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