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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建英:对,包袱很沉,内耗大。现在人强调的是活在现在,看到的是眼前的开心、抓得住的利益……
陈丹青:“在我出生前发生过什么事?”
这是孩子的天性。我和学生接触,他们渴望历史记忆,他们很想了解知青时代,了解“文革”,甚至有关八十年代……我今年写一文章回忆“文革”期间我们在上海怎样学画,一位学生看了居然大哭,说为什么他没经历这些人事。他们被如今的学院生活熬得太乏味了,不能想象“文革”
中学艺术可以这么活泼传奇。
查建英:我也不止一次遇到过七十年代末出生的年轻人向我打听关于八十年代的人和事,那种热切和好奇,好像他们错过了一个文学艺术的黄金时代……
陈丹青: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比较不扭曲地告诉他们,比较真实地呈现给他们。不要再给他们那么多错误的信息了!
从“五四”到现在,我们的历史记忆非常失真,一代比一代失真。到我们这一代,根本就是失忆。八十年代的哲学热、寻根热、文化热、都是“五四”老命题,而“五四”的命题,又是斯拉夫主义、日耳曼主义的老命题……周国平读尼采,和王国维当年读尼采,语境非常不一样了。我们再读沈从文、张爱玲,和沈从文、张爱玲那时读“五四”一代,又已经很不一样了。
当然,一代人自有一代人的解读,我指的是:八十年代这种解读,基于失忆,王国维那代人读尼采没有失忆的问题。而八十年代读尼采,不但失忆,而且解读者脑子里其实预先塞满了已有的意识形态,这是怎样一种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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