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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烟是已经停产的透明玉溪。包装简洁素净,烟支淡雅矜贵。拿起后才看到,侧面有非卖品字样。
将玉溪放回原处,拣个砂糖橘吃。有工人道声歉,过来要收橘皮。她点了根烟,侧身让了让,笑说,“您先留着吧,待会儿我还有用。”
在梳打埠工作多年乍然被冠以尊称,年迈的菲裔工人受宠若惊,连连点头,以流利的粤语说,“好的,好的,女士您慢用。”
她用橘皮盛烟灰。
指间燃烧的玉溪烟气细腻轻忽,和阴天朦胧的清晨相得益彰。
MP4调到《樱桃小丸子》,听她们讨论煎饺。比如,吃到有硬币的饺子就会有好事发生,见到梦中情人,或者被芥末呛哭。
但她很确定,幸运不会等着她,她得自己去交换。
夹着烟蒂枯坐到六点半。
微光浮动,玻璃、窗纱、地板,斜影落在她脚下。清晨倏然而至。有人上前询问,“需要现在用早餐吗。”
她谦逊地笑了笑,婉拒,“不了,谢谢。”
熟络后,菲佣雀跃接过话匣,“哦。我知道,您要等勖先生。您慢坐。”
很有意思的语调,简单的快乐。她忽然觉得羡慕。
见她笑容真切,寡言的工人受到鼓舞,“您慢坐,勖先生七点钟会下来哦。”
钟之夏点点头,“好的。”
座钟当当敲响七下时,勖嘉礼果然很快过来客厅取报纸。
见她也在,有些讶然,“起得这么早不困么?”
她没有回答。
她穿一袭色彩柔软的锦衣,神情脆弱地端坐大提琴旁,苍凉,温柔。就像刚刚伸展出来的花蕾,清醇,芬芳。神情淡漠也难掩甜美。
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平常地招呼:“一起吃个早餐吧。”
钟之夏也在看他。
他穿件白衬衣,清介绝俗,银质表链袖钉典雅矜贵。她想起月光照耀下,积雪的荒原,大片针叶林浓雾弥漫,让人迷失方向。
“不。”她趿着光亮的湖蓝绸缎鞋,足尖金鱼摆尾,“勖先生,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他神情冷漠、疏离,像隔岸观望烟火在夜空绽放。
她走到他面前,踮脚仰起头,“先生,您愿意豢养一株野蔷薇吗?”
勖嘉礼低头看她,“如果你真的是一株植物。”
他说的很宛转。但意思明确,希望她像植物那样安静,顺从,没有野心,不惹麻烦。
“我是。”她笑容有淡淡的怅惘,轻轻握住他手指,“你可以看看我的蔷薇花。”
他退开,目光审视,“可是算上今天,你还有七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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