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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尾声

顾绛麟走前，将那串骨珠交予我，说会回来取。

李殊也走了。

他满腔恨意，我留不住，也不该留。

我爷爷是他老师，父亲是他义父，他也曾以为李家碧血丹心。

权衡之后，我还是留在雪族，这时节多事，我担心边境异动。

雪族与雪山是大梁的第一重关隘。

我半点也不喜欢大梁皇室，但山河风月，普通百姓，他们无罪，值得好好存在，好好生活。

与顾绛麟、李殊一样，我也有我要守的江山。

我母亲是难得外嫁的雪族，也因此，颠沛流离后我有了退路。

雪山闭塞，消息不容易进来，我常常骑着追风奔走百里，去官道上打听消息。

某个黄昏，我照常一无所获，也不急着往回赶，追风慢悠悠载着我踱步。

它倏地扭头。

我似有所感，转头回望。

马蹄渐近，我看见顾绛麟，他风尘仆仆，双眼却亮得出奇，整个人仿佛拢着层晚霞。

更远处，之前不太会骑马的九郎也奔马赶来，马颠得他脸色发白，但精神明显比从前好很多。

于是我知道，他两的脚程比好消息要快。

“九郎！”我跳下马大声唤。

将他一把扯下马，把还发懵的人抱在怀里，“你病好了！”我握着他肩看他的脸，“之后还走吗？”

他这才反应过来，也笑起来，脸上终于没了郁色病气，“我想学雪族语，再教教他们汉话，之后再去集市就会方便很多，我还想写风物志……”

顾绛麟策马踱到我身边。

暮色渐暗，他沉着脸，朝我伸手。

我凝着他的脸，将手放上去。

他长得令人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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