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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忧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知道是一回事,如何作答是一回事。她看着他悬空的掌心,犹豫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开口,“礼物暂时放在老家了……”
当时去封闭集训的时候,李姿玉不仅全程参与, 亲自陪她一起收拾行李, 而且还要路上随行, 她也就没敢将信件和东西带在身上, 而且联考过后还要四处奔波忙校考的事, 思来想去, 索性一开始就将东西放在了外婆家里——李姿玉不常回去, 外婆平时一个人单独住,也没有乱翻东西的习惯,李姿玉以前的房间大多数时候是关着的,刚好是放东西的好地方。
这些考虑她没说,但有人知道她的家庭情况,终归能揣测出一星半点儿。
还算坦白。
费行云瞧见她的眼睛,悠悠地把手收回去,又悠悠地说:“……行吧。”说完了还不够,还要怅惘做作地‘唉’一声,声音挺大,专门要让身边的人听见。
结果是身边的人不仅听见了,还当真了,没说话,却在心里开始了自我检讨——
他失望多正常啊,毕竟满打满算,一年都快过去了。
许平忧心里头越琢磨,就越觉得愧疚。待上了公交车,终究没忍住,轻轻拉了拉身侧人的肩袖,一下、两下……她是没想好台词,手上的行动先跟着思绪走了,反倒叫这头费行云挽着手,本来懒懒散散地坐着,不到几秒就破了功,只能斜眼看他衣袖上的手指,缓缓叹气,“可怎么办……”
人太好欺负了,可怎么办?
他也是个魔怔的,明知道人好欺负,还非得演给她看。
许平忧气质很安静。面容安静,性格安静,而且因为经历,总是带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愁绪。学校里有男生在贴吧里给她起了个‘许妹妹’的绰号,取的是红楼梦中的黛玉。安桓之前拿着这事儿在他耳边大大咧咧地说,他看起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实际上心里头怎么想,全是个人的不可言说。
总不能隔着网线,还要把人揪出来,让人不许叫什么妹妹妹妹……
许平忧全然不知道他的思绪,还在自己的思路里,眼神微讶,“你没生气?”
费行云对她的实诚样子最没办法,只能认栽,抬了抬下巴,“我生什么气。”
夏夜还是粘腻的高温。费行云抬手,自少女的耳侧穿过,替她拉开一道车窗缝隙——
他哪里可能生她的气。要是生气,这又是找什么罪受要送人回家?
许平忧略作沉默,“那你……”她深吸一口气,才静静地继续,“那你怎么不说,你去考的什么专业。”声音越说越平,融进蹿进来的风声中。
费行云收手的动作一停,和人对视,这才恍然,“原来你指的这个。”
他们俩聊天就没对上脑电波,难怪各说各话,这会儿大眼瞪小眼,聪明的不聪明了,敏锐的不敏锐了,都有些呆呆傻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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