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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嫣然将自己绞着帕子的手藏于背后,莹润的双眸下瞥,左右摇摆不定,内心隐隐有些发虚。
“怕什么?朕难道会吃了你不成?”
男人抬手将她拉至近前,淡淡的龙涎香味裹挟住她的柔荑,扰得她内心发痒。眼前的男人是自幼长在西三所的落魄皇子,在宫中所受的排挤践踏应比她身在相府更加艰涩。
那她就大发善心、勉为其难的多照顾他一点点吧。
“陛下龙体为重,乃国之根本,臣妾…臣妾担忧。”
傅翊像是被她的话逗笑了,大掌胡乱揉着她额前的碎发,原本平整的发髻一时被拨弄的杂乱不已。
大燕皇室宗人,有资格当皇帝的多了去了,照她这么说,那大燕的国之根本数都数不过来。
“朕教你的《阳春白雪》奏的如何了?贵妃惯会偷懒,恐琴艺不得精进,丢了皇室的颜面。”
话锋一转,傅翊随手拿了块芙蓉方糕放入口中,甜而不腻,唇齿留香,倒像是闺阁女子喜欢的吃食。
傅翊一席话,将谢嫣然心中原本生出的一点与之友好相处的良善之心,彻底击个粉碎。
她会不会弹这首曲子和皇室颜面有何关系,这个傅翊惯会拿‘大帽子’扣在她头上,叫人为难,真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迎上谢嫣然委屈躲闪的眼神,傅翊心中已是猜到了十之八九,他的贵妃十分擅于躲懒偷闲,甚至这几日,一改常态的前来御殿给他请安送吃食,都是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贵妃近日来殿侍奉的殷勤,每至暮落时分方才折返回宫,朕初受此恩惠,甚是惶恐,如今看来,贵妃是上朕这里躲懒来了。”
傅翊嘴角噙着笑意,伸手自谢嫣然宽大的云袖夹间取出一叠话本,丢在案上,等她着的答复。
谢嫣然磕绊了两声干笑,内心惶恐到了极点,也自知这样做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只每每想起太后宫里派来的老嬷嬷那板正的面色,和宽粗的戒尺,腿脚便不听使唤的往御殿走来了。
前些日子傅翊装作不知,纵容她在内室消遣磋磨一整天,谢嫣然原以为这是他的恩典来着。
“贵妃的胃口极好,鼾声太大,朕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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