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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调再响,旦角儿的娇嗓微涩,亦不似最初那般清亮婉转,调着口子的劲儿,恨不得唱念出心肝儿来。
“收余恨、免娇嗔……休恋逝水……早悟兰因……”
男人的步子顿在孟清禾身侧之际,台上的人恰好唱至这一句。南露立在他高大的身影背后,遣人另添置了一把圈椅过来。
谢殊倏尔抬手,抚上孟清禾柔软的雪腮,朱唇潋滟,贝齿般般,似被他困囚于府内的珠玉珍宝。
孟清禾不动声色的撇开脸,躲过他的碰触,终是忍着未将两人私底下的那般闹腾放到明面上来,算作暂时全了他的脸面。
男人手间一空,心思愈发迷乱,眸光堪堪扫过戏台上嗓音嘶竭的花旦,只觉碍眼的紧。
南露在南苑侍候的这几日早已摸索出他们夫妻间异常偏激的相处之道,与以往孟清禾强势的对待谢殊不同,眼下谢殊风头正盛,全然没有受制于人的必要,可他却时常耐下着性子在哄人。
“今日夫人都听了那些戏目?”
见孟清禾不欲搭理自己,谢殊侧头唤来赵妈妈,一一问询了今日发生的种种细碎,当得知这一幕《锁麟囊》已然反复唱过三回,男人的眸光下意识在那花旦的珠翠上停顿了一息,旋即会意明白了过来。
“将人统统打发了去罢,以后领外人入府,务必严查其身份。”
孟清禾闻言瞧了一眼谢殊微不自在的脸色,他今日着一身黑色鹤纹官服外随意拢了件大氅,玉冠束发,丰神俊逸,似乎刚从某场会宴中折返归来。
他如今位高权重,可谓是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全然不见半年前谢府门庭冷落的光景。
近段时日谢府此等艳靡之事频出,不少世家贵女口头不屑,背地里仿着孟清禾当年的手段,暗搓搓的不知肖想了谢殊多少回。
朝中事务繁琐,容景衍大军压境已是不争的事实,大军压境之下,傅翊虽身在皇位,亦如他们操纵的提线傀儡一般。
现下各方上报的机密奏要,皆有专人送至府邸,供谢殊与‘宋轩’批阅审视,御殿一夕之间倒成了威仪不在的摆设。
前不久一桩牵扯到前朝陆阁老的贪墨案得以沉冤昭雪,窕枝也因此被销去了罪籍,现下正在容景衍手下做事。
她的背叛情有可原,孟清禾未曾过于苛责。谍司内的那群人十之八九都如窕枝一般背负着罪籍过活,也并非桩桩件件都是冤案,只谢殊近来费了一番功夫将他们家族连坐的卷宗尽数过了一遍大理寺重审。
沈尧安亦在此次监察中被免去了宦籍,得到了沈家应有的清白,但他依然坚定的选择了留在傅翊身侧侍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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