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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禾心口一滞,面颊涨红,平日里两人房事,她都有饮用拢枝调制的温和汤药,现下拢枝被幽禁,一时间夫妻同房倒成了棘手事。
“谢殊,我们如今这般对立境地,不应再有子嗣。”
她挑开话头,朝门外唤了一声南露,刚嘱咐完她准备好汤药,腰肢有开始酸软不已。苏合沉香有间接令人疲颓力竭的功效,这本是最初她用来对付谢殊的手段,未成想他竟懂得物尽其用。
四下香炉内的气味安神效果极佳,加之两人在先前的一场大汗淋漓中亦折损了不少精力,故而此刻孟清禾藕臂绕过他的脖颈,轻搭在另一侧他不常用的迎枕上,姿态随意,且对自己毫无防备。
谢殊替她掖好被角,拾起地上单薄的襕袍披在身上,行至槅门前推开一道小隙,低声唤了几个婆子将水抬进屋内。
南露立在一旁,目光自男人带有红痕的颈间飞速瞄过,愈发用力压低了头,不敢对上那一记清冷的眸色。
方才她立在隔窗外,将里头的暧昧沉吟听了个一清二楚,每每这时,她总觉着实在无法直视
自己那些藏起来的小心思。
那些按捺不住的妒忌上涌、翻腾、湮灭,谢殊提前嘱她在香炉内点上苏合沉香,他那般忙于朝事的人,亦会分神知晓孟清禾夜寐难眠。
平日里沛文一口一个少夫人,叫得她心悸难捱,就像今日孟清禾说的,谢殊看不上这些背地里默默无闻的付出,其实并不只是单纯的看不上,是完全的看不到。
南露大口喘着粗气,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情绪,一路狂奔至柴房,推门藏身而入,立即蹲下身埋头垂泣起来。
滚烫的热泪流了好一阵,这才稍稍平复了阵儿心情。倏尔听见耳畔传来干草窸窣的挪步声,匆匆拎袖胡乱擦了擦面上的糊泪,迎面便对上一双灵动的大眼。
拢枝手脚被麻绳捆了严严实实的丢在此处,一日三餐皆由沛文送来,大抵是这厮今日忘了锁柴房的缘故,方才南露推门而入时,动静太大,以至她本能受惊的往柴草堆里躲了躲。
“你……你这是怎么了,哭得这样伤心的,女孩子家家的,脸哭花了,都不好看了。”
拢枝完全没有因偷窥而产生做贼心虚的羞愧感,她向来有恃无恐惯了,待看清楚南露那张梨花带雨的泪颜,也只是磕磕绊绊的别扭的安慰着。
南露没想到柴房关着拢枝,尚来不及细思这婢子是犯了怎样的过错在此受罚,只顾念着自己方才的失态而窘迫不已,她立时也顾不得那么多,转身就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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