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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至暗日（3）

第19章至暗日（3）

人造人，那是在整个星域明面上被禁止的行为。

所谓人造人，除了克隆人以外，还有合成人。

而君明澄所说的深渊人造人，则是两种情况都会有。

“不过可以说，来这里的人，更多是连退回星域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几乎都是些被星域通缉的人，才会选择到这里来。为了能够进入深渊，无所不用其极。但其实能进入深渊的人，也不过寥寥。

“经年累月之下，这些试炼场啊，就成了全宇宙最混乱的地方。”

说话间，虚空之中突然弹出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具尸体，身体都已经烂透了，堪堪落在沉魇和君明澄面前。

沉魇只是皱了皱眉。

君明澄笑了笑：“这些都是在那些试炼空间中失败的人。在试炼中死亡就会被淘汰出来，然后横尸路边。再由其他人，去清扫掉。处理一具尸体可以去管理处换取一日口粮。这就是很多边境星球的人愿意来到这里的原因，至少，比那样挖星粒原石来的稍微容易些微。”

其实并不容易。

似乎是觉察到尸体面前的二人不是好对付的对象，一时间，周围好几个人盯着二人动静却不敢行动。而在二人绕过那具尸体以后，那些人便如饿狼一般上来争抢那具尸体。

“那么这里的物资又是谁提供呢？”

“深渊建立这个地方，也自然有人管理这个地方。毕竟，这里虽然混乱，但对于深渊的很多族落来说，的确是个很好的人才筛选地。

“深渊之中，细分有很多族群，比如深渊最强大的黯族，他们从来不接受外族人的加入，也从来不接受那些人造人。那么黯族怎么确保自己的每一个族人都是有用的呢？便是通过这些试炼场。”

“原来是这样。”沉魇明白，那些流浪在深渊里随时可能遭遇危险的深渊人而言，每一个人都必须要有战斗力，不能成为族群的拖累，孱弱的人只能淘汰掉。

进而沉魇忽然明白为什么君明澄说，深渊是个容易让人沉沦的地方。这个地方，每天面对的都是死亡，无数的死亡。如果在生死之中，彻底麻木了呢？那么究竟是依靠本能选择生，还是依靠另一种本能选择死呢？

也许苟且的生，才是这里的绝大多数人的选择吧。

沉魇冷眼看了看那为了抢夺尸体大打出手的人们。

“镇星域的试炼场只有这里一个，这里有一个地方可以问问看有没有沉将军的消息。”君明澄带着沉魇从一个人造小行星穿梭到一个空间站。

这一个空间站并不大，但内部却是古老的城市模样，看起来受力不太合理但是也勉强堆叠起来的房屋，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制作的商铺门牌，以及奇装异服的行人。

这个星球比起之前那颗，要干净整洁许多，也热闹许多。而君明澄和沉魇，在这些奇怪的人中间，显得足够普通。

这是潜藏在深渊和星域边界处的黑市。

能够买到所有你想买到的一切东西，只要你出得起足够的价格。

只见的君明澄似乎对这个地方非常熟稔，七绕八拐最终进入一间店铺。

店铺的掌柜是个阿婆，身体有些佝偻，行动有些迟缓的在店铺柜台里找着什么东西。

“辜阿婆。”君明澄开口喊了一声那阿婆。

阿婆嗖的一下便转过身来，就好像那种老人迟钝的感觉只是一种伪装。而转过身来的辜阿婆，却拥有一张诡异的脸。那阿婆一半的脸是正常人，而一半的脸则是金属机械，并且镶嵌着一颗滴溜乱转的机械眼。

“是明澄小子啊，你有快四年不见了吧，是出去了？”辜阿婆认得君明澄，而那阿婆，连声音都是机械音。

辜阿婆是典型的人造人。早年间，辜阿婆年轻的时候，还算有头脑有姿色，原本想着通过试炼离开试炼场，可是却没想到，遭人算计，半张脸半个身体都毁掉了。不过好在，辜阿婆攒下了不少身家，一狠心，便将自己毁去的脸和身体做了机械合成，随后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成为人造人以后，辜阿婆那枚机械眼，能记录下所有自己见过的人和事。辜阿婆便是这样，在这颗星球上开了这样一间铺子，搜集在这黑市出入的人的信息，出卖这些信息。

“嗯，出去了。”

“呵呵呵呵，今天来找阿婆我，是想要找什么人？”

“找他。”君明澄将沉年将军的全息投影展示给辜阿婆。

“让我看看……”辜阿婆将手掌按在自己身后的柜子里，然后过了大概十分钟，从柜子里面弹出一枚一指宽的存储器，存储器接入星粒，全息投影只展示出一段画面，那是这个空间站上某个看起来普通的街道，而在来来往往的人中，沉魇一眼便认出自己的父亲。

“星粒是个好东西啊，”辜阿婆那机械眼有些诡异的弹出，贪婪绕着沉魇的星粒转了一圈，“你是星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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