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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不宁在血红的视线里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形站在牢前,是站在牢里还是站在牢外都看不清。
但他知道是沈难清。
他还认为沈难清就是害他到这个地步的人。
于是,他笑了起来。
他不太记得自己当时都说了什么了,总之嘟嘟囔囔地说了很多,但没有一句好话。不是骂他沈难清祸国殃民就是骂他奸诈狠毒,说他死后必下十八层地狱,道他迟早有一天也会被游行示众,死无全尸。
好像一气结,连他活该死了爹都说了。
洲不宁又急又恼,愁得狠劲儿搓头发,甚至想伸手抽自己一嘴巴。
他站起身,正转身欲离去时,抽噎的哑声突然入了耳来。
听起来像是谁在哭。
洲不宁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向沈家的府邸。
他踌躇半晌,还是绕过了树,蹑手蹑脚走上前,悄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屋子里很暗,他依稀看到沈难清靠在床头,抽噎着哭。
声音渐渐撕心裂肺,摧心剖肝一般歇斯底里。
3、上门
◎洲不宁:你家缺人不?◎
病秧子哭了。
洲不宁一时手足无措,站门口呆住了。他关上门,在门口石像似的站了会儿后,背靠着墙讪讪坐了下来,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
病秧子在里边哭,他在外面沉默。
他在哭声里抬头看,看到天上的明月高悬,遥不可及。可它又落在沈家院里的池水中,仿若走过去便能摸到。
沈难清哭了好长时间,不哭了之后就开始咳嗽,咳了半天才终于安静下来。
等他安静了很久后,洲不宁打开了条门缝偷偷看。
沈难清终于睡下了。
洲不宁这才离开。他从灌木丛里找到自己带来的砍柴刀,和来时一样,翻墙出去了。
他枕臂躺在沈府旁边的小巷子里,看着满天星辰。
洲不宁心绪纷飞,想起了从前。他和沈难清打小就相看两厌,一直从小打到大,从拌嘴到吵架到抄起家伙互殴,什么都干过。
直到八年前沈家出了事,沈难清模样落魄凄惨,洲不宁于心不忍,休战且不提,还对他好了很多,路上见着他还给他买过糖葫芦。
总之,他不能走。
洲不宁想,他不能走,他得留在这儿。
人得知恩图报。洲家的罪过如今板上钉钉,沈难清那么帮他家,现在的风向对他不利。虽然尚且不知那叛国的奸臣究竟是谁,但他既害死了洲家,定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沈家会变成下一个洲家。
这样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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