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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他娘的吃过叛国贼的饭,恶心!我都想割舌头!!!”
“砸死算了!!你别拦我!!”
“砸死他!砸死他!!!”
形势变得难以控制,接着,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话。
“——把他家烧了!!!”
这一句话如同是往火里添了一大把柴火,瞬间点燃了一片。
百姓们高声应声,不知谁拿来了火把,又不知是谁点燃了火,更不知是谁一把踹开了洲家的门,点燃了他家的树。
洲不宁捂着腿,愣在那儿好久。不知他是难以置信,还是痛得无法反应。
等那府上升起浓浓的黑烟,他才终于从嗓子里榨出一声沙哑的悲鸣。
他爬起来想拦,可他一动就跌了。于是他就那样连滚带爬地爬过去,抓住牢笼的栏杆,惨叫着哀嚎着,求他们住手。
“不……不是我!!也不是我爹!!我……我家没有!!!”
“停手!!!”
“别烧……别烧了!!!”
没有人回应他,他狼狈的乞求更如同往火里浇的一坛烈酒。
罪人如狗一样低贱,人们开始得意起来。他们接着大骂他,接着大笑,然后在洲不宁撕心裂肺的惨叫乞求里,洲家的门匾哐当掉落,碎裂,随之树倒、墙塌,转眼间一片火海。
乱了一片。
在那一片滚烫的火海前,百姓们高声欢呼叫好,痛快无比,笑得洋洋得意。
“洲家没了!”
“叛国贼活该如此啊!!”
“替天.行道,我们真可谓是替天.行道!”
荒诞如跗骨之蛆一般爬满全身,一切荒唐得让人如坠冰窖,说不出话。
沈难清看向洲不宁。
洲不宁跪坐在牢笼里,两手几乎抓不住栏杆。
他没了声音,呆呆看着眼前这一片火海。
洲剑英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从未动弹,也未动声,淡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几代的忠,付之一炬。
沈难清坐在床头上,看向今日的洲不宁。
醉酒之后,洲不宁睡得很死,但并不安稳。他嫌热,不盖被子,翻来覆去几番儿后,干脆把被子一团,抱在怀里,神色警惕得不像睡着了。
沈难清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站起身,出了屋子,在万籁俱寂里走到祠堂,推开了门进去,回身掩上了门。
祠堂里,牌位前,香火燃烧着,还有烛火摇曳,照亮着牌位上的名字。
沈难清走过去,跪在祠堂前。
又是半晌的沉默。
半晌后,沈难清伏身下去,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来,合起双手,拜了一拜。
他不信神佛,因为神佛从来没有拉过他。
他来求他黄泉之下高天之上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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