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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不宁道：“我记得的。我记得这类行刺者都该立地处决的，但摄政王觉得事有蹊跷，让大理寺带走审问去了。可她喉咙坏了，审问也审不出个什么来，所以穆冥玄后来就让她写出来。但宫女不知道怎么了，前天还在宫里行刺大叫，第二天到了大理寺就蔫了，就一直哭，不肯写，然后……嘶……”

洲不宁的记忆到头了，沈难清有点哭笑不得，接下话头道：“后来，王大人起奏说斩了算了，但有人说她一定知道什么，就是为了太后着想，也该把她喉咙医治好，好好审问审问——这些人里，就有洲大人和我爹。”

“但最后拗不过王大人，宫女也确实是行刺者，所以还是被利落斩了。”沈难清道，“我猜，宫女其实是王大人的人，王大人意欲行刺皇家，可失败了就把人往火坑里推，但是我爹拦着，还察觉出了王大人有所不对……王大人怕株连到自己背后那一伙叛国贼，就主动跳了出来，把锅揽了下来。”

“你为什么会认为这个宫女有问题？”洲不宁觉得他有些武断，“还不一定一定是她吧，而且你也说了，她的事是在当年事发一年多以前，这……”

沈难清打断了他：“因为不见了。”

“啊？什么？”洲不宁一懵，“什么不见了？”

“有关于这件事的书简，全都不见了。”沈难清看着他道，“朝上所有事，我爹都记在书简上，事无巨细从始到终都有记载，但唯唯这个宫女的事，只有一点儿前因和最后斩了的结果，中间的经过全都不见了……你怎么想？”

“……我想是有人不想让她留着。”洲不宁道，“还不想让你看见，更不想让你知道她，你刚刚的推断可能是对的。”

“我也这么想。”

洲不宁：“我还想……八成是你家里下人偷的。”

“我也这么想。”

洲不宁觉得不可思议：“可你不是，那间房只让姜管家和其他人……”

“多简单，肯定又出内鬼了。”沈难清平静得很，“我这家里净是内鬼，多少权臣塞着眼线呢，宁烬也塞了个吧？为了方便你？”

“……沈大人明察秋毫。”

沈难清道：“是谁？”

洲不宁说：“我不说，那是我兄弟的人。”

沈难清冷笑一声：“你看我查不查得出来就完了。”

洲不宁想了想，想起来宁烬说那是边境军的斥候之一。

……那还真说不准谁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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