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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难清被夜里冷风吹着, 很明显地感到自己越来越手脚发凉,头昏脑涨,渐渐地浑身都不舒服起来。他心里明白, 大约明天就得一病不起了。
待他强忍不适,送走了所有宾客,大理寺卿穆冥玄才慢吞吞地领着人走了出来。
沈难清凉凉瞥他一眼,道:“穆大人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叛国贼真是机敏。”
穆冥玄这话, 沈难清都要听吐了。
机敏机敏, 又是机敏,词儿都不带换的。
沈难清朝他笑了笑。他快病倒了,这一笑不免有些凄凉。
穆冥玄说:“只能日后再寻法子了。叛国贼今日说不定对您府上的物件吃食做了手脚,还请沈大人多加小心。”
穆冥玄朝他一点头, 就算打过了招呼,挺胸昂首地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他一走, 姜管家就忙道:“公子,快回屋吧,您这又喝酒又吹风的……”
“明天就得倒了。”
沈难清自己清楚得很, 他又咳嗽两声, 没了笑意, 皱眉道:“明天……明天一早, 就把郎中叫来治我吧。杨生人呢?”
“早回您屋里了。只是……”
“只是什么?出事了?”
“也不算。”姜管家小声道, “就是草鱼说,找到人的时候,倪纪两位公子已经见着他了,跑过去之前就在那儿对他大吼大叫的,应当是对他说了什么。洲公子走时,那俩人还要给他塞银子……反正乱七八糟的,洲公子一回屋就不吭声了,整一个时辰都没说过话。”
还是晚了一步。
沈难清神色往下一沉,道:“我回去看看。你待会儿临睡前吩咐下去,叫人把府上所有的吃食都扔掉,谁都别吃,明儿再拨银子下去,出门置办新的回来。”
姜管家说:“是。但这么一来,明早的早食……”
沈难清早想好了安排:“明早的早食就出门买食铺的回来吃,再把家里都擦一遍,不得有误。”
“是。”
“行,那我回屋去了。”
姜管家应道:“老奴扶您回去。”
*
洲不宁坐在大开的窗前,在椅子上盘着一条腿,手按着膝,前倾着身,垂首沉默不语。
都已结束,他却还听得到纪敬良和倪子药的声音在脑中一遍遍回响。
他们一会儿骂他是北蛮的走狗,一会儿求他别嘴硬了快点儿认罪,坦白从宽还能减刑,一会儿又翻遍全身,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他,说沈难清人坏,拿着快走吧。
洲不宁呼吸粗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像筛子,忙握住手腕试图稳住,可他两只手压根不听使唤,比他在牢狱里被伤痛折磨得痉挛不停时抖得还厉害。
洲不宁怎么都板不过来,气得直把它往腿上砸。砸了他才想起手腕上有平安扣,忙又握住它,咬着牙试图板好手的发抖。
仍然无济于事。如他至今为止为自己辩解的所有,所有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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