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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病着,日日都不开心,若是月亮都不能看,那我就伤心而亡了。”沈难清重新拿起那两杯热茶,递给了他一盏,“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不过呢,现在是冬庭月了。”
洲不宁从他手上拿过茶,撇了下嘴。
沈难清坐到他身旁。
他道:“我猜猜,纪敬良和倪子药?”
“……嗯。”
“怎么了,那两个眼瞎玩意儿跟你说什么了?”
洲不宁没有回答。
沈难清抿了口茶。他并不着急于洲不宁的不回答,抬首悠然看窗外的月。
过了良久,洲不宁才缓缓道:“我刚入狱的时候……他们俩来监牢看过我。”
沈难清嚯了声:“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洲不宁说:“他们叫我认罪。”
沈难清毫不意外。
毕竟纪敬良和倪子药也是洲家有罪派,看见他就梗着脖子嚷嚷。
“我那个时候,真的气得要死。”洲不宁说,“我们一起谈过山河社稷,对酒当歌,小时候先生的课上也共谈过许多国事。投机的话聊了这么多年……一同经历过那么多,可到了这关头,他们却不信我。”
“我说不是我,他们说有铁证。我说我不知道什么铁证,真的不是我……他们说,你快认罪吧。就算不是你,也让你爹快认罪吧。”
“他们说,清者自清。”
洲不宁长叹一声,说:“可脏水泼过来,千夫所指的时候,清者自清就是句屁用没有的废话,是他们拿来接着冤枉你的长矛,是他们把自己变得理所应当的手段。”
“我是清者,但我自清不了。叛国贼最知道我是清者。”
话到此处,洲不宁不禁自嘲地笑了。
“你知道吗,在牢里的时间一久,听他们说我是畜生的时间一长……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清白的了。”
“我真的想叛国了。因为他们,因为天底下所有人都说我叛国。我这么多年的至交不信我,我生不如死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却非要我说我就是我肯定知道。既然他说我是,那我不如就是呢……可我真的没有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说……如果他们能一直咬死了我就是,他们能说我就是北蛮的走狗,我也能比现在好受点儿……可他们要给我银子。”
“他们还想对我好……好什么啊。我都这样了,我都被挂在城门上了。”
“……可他们还想对我好。他们是想给自己找安慰呢……还是真的,哪怕我是叛国贼,也还想……做我至交,想拉我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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