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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难清不吭声。

他死死盯着洲不宁，眼神木然，是真醉得魔怔了。

洲不宁也知道他这是一醉就没那么瞻前顾后了，所以这一通下来才跟个疯狗似的自由。

洲不宁瞪他，斩钉截铁地骂：“你个疯狗！”

疯狗咳嗽了一声。

他咳得惊天动地，眼泪都出来了，手上的劲儿跟着越来越大。

洲不宁在气头上：“该！”

沈难清哑声笑了。

“该……我活该。”他说，“都这么说……洲玉。”

“干嘛！？”

“你不能死。”

洲不宁一顿。

沈难清按着他，眼中似水流回旋，轻轻颤动。

他像是要哭了，但手上的劲儿仍然不减，一声声喃喃着：“不能死……我做了这么多，你都……你凭什么死。”

“我都能活着……你凭什么死。我半辈子奸臣做过来……头一回没做违背本心的事情，你凭什么……凭什么一眼不看。”沈难清笑出了声，“啊？凭什么？你告诉我？”

洲不宁：“我……我看到了，我看着呢。”

“但你还是要死。”

“也不一定呢，还没查出来……”

沈难清不听他说话：“可你还是要死！这又凭什么？你要是一开始就打算再死……干什么还要再在我眼前出现？就为了告诉我你还要再死？你是嫌我只看一次你死不够，是吗？”

洲不宁哑然。

他早知沈难清多半是这种想法，毕竟沈知阮说过那些，他察觉得出来。

但知道和从对方嘴里亲口听到，是两个感触。

沈难清掉了泪。这些泪缓缓而落，砸在洲不宁散在床上的乌发之间。

“你欺负我，”沈难清哽咽，“你怎么这么恨我？”

洲不宁心上一痛。

“你别哭……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没恨你，我不欺负你。”

沈难清摇头，哭得更厉害了，抓他也抓得越来越紧。

洲不宁痛得直吸凉气，忍不住大叫：“沈难清！你以为我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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