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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死了，你病得糊涂了，第一个就说是三皇子干的，要把他带着上路。要不是三皇子早在太子死前就请辞跑了，万幸有自己给自己作证，不然真是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吧？”

“你不宠三皇子，你把他一个人放吃人的后宫里，让后宫嫔妃在他身上给你演勾心斗角渴望恩宠。如今你倒了，太子死了，你死到临头皇位没人了，反倒想到他了——陛下，你早干嘛去了？”

“你让他恨透皇室，压了他一辈子，又怎么有脸让他来接替你坐龙椅的？”

“你……”先帝气得手抖，“你……大逆不道……！”

“我大逆不道？为什么？因为我说了实话？”厉灼川噗嗤乐了，“不止三皇子，您这九个孩子死的死没的没，到现在连个能继承皇位的都没有，陛下，您自己就不清楚为何吗？”

“因为您喜欢被这些红颜美人争抢，喜欢看她们争宠，喜欢她们对你倾心的模样。不止三皇子，你喜欢后宫嫔妃在每一个皇子皇女身上给你演勾心斗角渴望恩宠的大戏。这后宫对你来说，就是个醉生梦死的戏楼子。”

“太子是摊了个好母后才能活到现在，五皇子他母后盛妃，也多亏是和岑妃娘娘是亲姐妹，因着那点血浓于水的亲情才活得下来的。三皇子是最不容易的，哪怕是我都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他无亲无故，是如何在这吃人的后宫里活下来的。”

厉灼川瞥了瞥他，说：“陛下，臣是说……你合该一个子嗣都留不下来的。”

“厉……大……大胆！！！”

先帝大叫：“拖……来人！拖……下去！杀头……杀头！！”

厉灼川视作无睹，说：“陛下，你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就跟臣说实话吧——你就说，你想让三皇子回来做傀儡皇帝，让那戚妃娘娘来管天下，如何？”

先帝一怔。

“戚妃娘娘这想管天下的意思可是都露出来了，都敢插嘴政事，对臣指手画脚了。”厉灼川往门外看了一眼，慢吞吞道，“您还是一如既往，心里只有您那些花花柳柳啊。”

先帝死死盯着他，喉结几动，仰了仰头，咽了口血沫子，沙哑笑了。

“那又如何……朕爱她们。”先帝咯咯地笑，“这天下……终是，该归美人的！”

“宁烬……是朕的，天下……红颜，美人——都是朕的！！”

“朕的皇子……朕想如何，他就——如何！”

“他就……该被朕的妃子，压一辈子！！大苍是朕的！！若是……朕的美人来……管，那便，还是朕的！！”

“朕是……他老子！！哪怕以后……黄泉之下，做了游鬼——朕也不会，放过他！！”

“他……是朕的……是朕的皇子——！！”

“他必须回来！！！”

先帝笑了起来，声音沙哑。

李全慈咽了口口水，心惊胆战地看向厉灼川。

该不会……

厉灼川不怒反笑，笑意愈来愈浓。

他笑出了声，说：“真是……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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