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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大殿里，还在做法的高国师声嘶力竭的唱声悠悠传来。

“天有异象，国将不国——”

“破军天移，七杀疾厄——”

“国将易主，灾星祸世——”

“苍天将死，福德太阴——”

“岁在太阴，天下大煞——”

“——天下，大煞啊！”

厉灼川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笑声低沉，有些沙哑。

他拿开了枕头。枕头之下，先帝大睁着双眼，眼中还有愤恨。

死不瞑目。

厉灼川笑得两肩发抖。

他仰天长笑起来，枕头从手中软趴趴地掉到地上。

厉灼川大笑着向后晃晃悠悠退了几步，到了渡心殿殿中央。

他的笑声渐渐停住。他看着渡心殿华贵的天顶，透过天顶，他看到了大苍的苍天。

他慢慢张开双臂，向天喃喃：“我对大苍……鞠躬尽瘁。”

“天下大煞……不。”

“天下……大赦。”

?? 52、局势

◎“你真能祸害自己。”◎

“陛下。”

“陛下。”

“摄政王陛下。”

摄政王厉灼川悠悠转醒。

他睁开迷离睡眼, 迷迷瞪瞪了会儿，看清了叫他的人是公公李全慈。

“李公公……”摄政王抹了把脸，缓缓从榻上坐了起来, “什么时候了？”

李全慈恭敬道：“夜里戌时了。”

摄政王捞了一把自己的长发, 看了眼外面, 果然已入夜了。

“老奴想着，高国师要来了，就叫醒了陛下。”李全慈又说。

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前日时, 高国师叫人来宫里，道是天有异象，他今日要进宫来见摄政王。

摄政王摸了把脑门，拿手梳了两把头发，又问：“他说什么时候来着？”

“半个时辰之后。”

是了, 是这么说来着。

厉灼川掀开被子, 起身下床，道：“给我更衣。”

“嗻。”

几个宫人走了上来，为摄政王更衣梳头。

正忙活着，李全慈瞧见他神色不好, 便道：“陛下是害了噩梦？”

厉灼川嗯了声：“梦到了些从前的事，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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