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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互相点过了个头，就算打过了招呼。

两人上了马车，孟德春驱马前行。夜色里，周遭的一切都寂静无声，略显沉重与诡谲。

洲不宁掀了下帘子，看了会儿路，说：“这好像并不是去元府。”

“不是去元大人家么？”草鱼说，“不是的话，会是去哪儿？是元大人说要带我们去的地方？他白日时候不是说，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洲不宁沉默。

马车恰好拐过一个弯路，他们一颠簸，朝着南边一个方向去了。

一路颠簸中，洲不宁一直都没做声，只是掀着帘子看着外面。

良久等不到他回应，草鱼试探着叫了他一声：“杨兄？”

洲不宁回过神来，含混应了两声，问：“你说什么？”

“……”草鱼觉得有些不对，不敢多问，讪讪道，“没什么。”

“是吗。”

洲不宁又接着扒开帘子看外面了。

草鱼跟着他往外面看。子时夜深，街面上没人点灯。

草鱼又看了下洲不宁，洲不宁脸色有些发白。

“杨兄……你没事儿吧？”草鱼说，“你脸好白啊。”

“没有。”

洲不宁放下帘子，坐了回来，捂住脸，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事，没什么的。”

草鱼欲言又止。

夜风大了，气氛越发诡谲起来。

洲不宁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平安扣。摩挲了一圈后，他紧紧握住了左手手腕，将平安扣覆在掌中。

马车一路向南。

一炷香后，它停了下来。

草鱼跳下马车，见元大人领着三两人站在一烧毁的大废墟前。几个人手中都拿着火把，将这颇为广大的一方黑漆漆的荒土照得分外骇人。

到处都被火烧得一片灼黑。

草鱼有点儿头皮发麻，往后退了两步。

他撞到了个人。

草鱼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是洲不宁刚从马车上下来了。

洲不宁打量了两眼眼前这片黑土狼烟，一挑眉毛，回头问道：“这是哪儿？”

孟德春安抚好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缓步朝两人走过来。他瞥了眼洲不宁，又瞥了眼眼前，平静道：“洲家府邸。”

草鱼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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