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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隐隐有些发抖。
洲不宁往外走了两步,没径直回沈难清屋头里,去了前院。
他坐在前院的廊中,斜靠着栏看天上的月,呆呆看了半天。
夜深人静,风高月明,他一个人。他想起了刚刚他捡起的那个令牌,洲家那枚被火烧溶,最后被拦腰截断了的洲字。
它残缺,残败,被丢在无人的荒土里。
而元惊骅虚情假意,洲剑英无疑是把真心喂了狗。
洲不宁想得咬紧了牙关,掐住自己大腿,又掐又抓又拧又打,脑子里全是元惊骅和他家那片焦土,以及城门上的血亲和元惊骅对那片焦土的陶醉。
元惊骅……
洲不宁闭上眼,恨如滔天业火。
他死死掐着自己的腿,想用痛来冷静些许。
是真的疼,但远远不够。
比起从前那些刀刀砍骨见血的拷问之痛,实在是……远远不够。
比起家破人亡无路可走众叛亲离,比起忠骨笑话一场比起冤屈难消,实在……
洲不宁掐腿的力度又深了几分,又一下子松了开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些许后,站了起来。
腿疼。
他扶着被自己掐得生疼的一条腿,一瘸一拐地回了屋子里。
屋子里还亮着。
……他真的在等啊。
洲不宁又愧疚起来了,扶着腿跳过门槛,进了屋里。
屋里烛火重重,沈难清还躺在床上,正闭着眼睛,似乎在酝酿睡意。
但洲不宁一进来,沈难清就睁开了半边眼,睨了他一眼,说:“回来了?”
洲不宁站在里屋门口,突然愣住了。
他看着沈难清,突然觉得很委屈。
洲不宁张了张嘴,话都没来得及说,嘴就一瘪,当场就开始扑簌扑簌地掉起了眼泪。
沈难清愣住了。
他赶紧撑着自己坐起来,掀开被子想下床:“怎么了,怎么回事?你哭什么?他说什么了?”
他问了好多,洲不宁在他接连的询问里越来越委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他跟小孩找娘似的,伸着双手晃晃悠悠一瘸一拐地走到沈难清床前,抓着他袖子,扑通一跪。
“我要那个令牌——”他大哭着说,“我想要那个令牌啊——可我扔了,怎么办啊——就算……就算只剩半个字,那也是我家的……那也是我家的啊——”
“我说不定就只有……就只有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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