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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不宁一怔：“可……”

“别去了。”沈难清叹气，“你该去照照铜镜，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哪儿放得下你再去干别的，你现在就是说让我出去跳水池子，我都认了。”

洲不宁如鲠在喉，突然红了脸，赶紧慌乱地抹了两把眼睛，又捋了两把头发。

捯饬了一通后，他抬眼问沈难清：“很难看吗？”

“……我什么时候说你难看了。”沈难清无奈地笑，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好了，脱衣上床来吧，该睡了。”

洲不宁不安地把手放一起握了握，点了点头。

片刻后，两人合衣躺在了一张床上。沈难清不让他走，俩人又和昨晚一样，盖了同一床被。

沈难清吹了烛，躺了下去。

洲不宁躺在里面，在一片黑暗里盯着床顶。

沈难清背对着他，跟他隔了一段距离，面朝外面睡着。

洲不宁偏头去看。背对着他的沈难清青丝泼墨似的，露出来的细脖颈隐于发间和衣中。

留是留他睡了，但沈难清根本不碰他。

洲不宁小声叫他：“沈难清？”

“嗯？”

“……你没睡啊。”

“没有。”

沈难清微微侧头过来，睁开的一只眼微眯着，一看就是已经困得不像样了。

他声音迷糊：“怎么了？”

“……没什么。”洲不宁说，“睡吧，你都困这样了。”

“我不困……你说吧，怎么了？”

“没……真没什么，我就是想……怎么办呢。”

沈难清知道他在说什么。

“没事，有我……睡吧，他干不过我。”沈难清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侧身回去道，“睡觉。”

洲不宁却没什么睡意。

他翻了个身，盯着沈难清后背，忽然出了神去。

“你该去照照铜镜，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哪儿放得下你再去干别的，你现在就是说让我出去跳水池子，我都认了。”

这句话开始在洲不宁脑袋里翻来覆去地响。

洲不宁呆呆想了会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蹭上去，从背后环抱住了他。

他贴上去的那一刹，沈难清猛地一哆嗦。

但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动，由着他抱着了。

沈难清身上有股药的清苦味儿。洲不宁素来不爱闻药味儿，但沈难清身上的这味道他却不厌恶，反倒一闻就困了，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沈难清。

……沈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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