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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清离直被这家长里短的关心爱意麻得吐舌头：“受不了了，这小日子过的。”

沈难清被说得红了红脸，啧了声，一别头，指着城门外：“赶紧给我滚，弄完了赶紧回来！”

尉迟清离乐得不行。

沈家三姑娘沈知阮忽然上了前来，站到了沈难清身边。

尉迟清离呲着的大牙一下子收了回去。

他咳嗽了两声，装作刚刚无事发生：“三……三姑娘。”

“小侯爷。”沈知阮向他点点头。

她抬眼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今日的脸比往日更红，看尉迟清离的目光也比往日更坚定些。

“不知小侯爷……可否有话同我说？”

尉迟清离老脸一红，支支吾吾了两声：“我……我，这……并……并无什么？”

“这样。”沈知阮点点头，“可我听阿兄说，小侯爷一直想赠与我一支簪子？”

尉迟清离一哆嗦，狠狠瞪了眼沈难清。

沈难清装作看不见，两手一抱，回过身去，识相地走远了，避了个嫌。

尉迟清离咬牙切齿瞪着他，希望自己的目光能化成刀，捅死那病秧子。

他跨身下马，清了清嗓子，道：“知阮姑娘……确有此事。实是在下不争气，每每瞧见姑娘，便被勾了魂儿去，不知今夕何夕的，话都说不清……都无法和姑娘对上眼睛，实在丢人，也不敢送出此物。”

沈知阮被他说得红了脸，低下了头去。

“我今也要去往塞北，路途遥远，国运有危，一去不知何时能归。”尉迟清离道，“这簪子，便不送姑娘了。若我战死沙场，反倒会成姑娘的负担。还望姑娘……日后能遇良人吧，我们这些戎马一生的，常年在外，影子都看不见，也实在不适合共度一生。”

尉迟清离一笑。

两人相视片刻，沈知阮将手中的手炉塞给了紫苏。

女使紫苏吓了一跳，慌忙拿好。沈知阮伸手，利落地将头上的发簪摘了下来。

紫苏：“！？姑娘！？”

沈难清亦是两目瞪起，震惊不已。

沈知阮头发披落满肩。她将这一支簪子双手递上，道：“小女家中被轰毁，簪子已尽失了，不过好在这戴去国宴上的一支是最为喜欢的。侯爷若是不嫌弃……若是对小女有意，就还请收着。”

“遇良人并非说遇就遇，所谓良人也要两情相悦。”她说，“于我来说，侯爷便是良人，此后不可再遇了。若侯爷要为国征战，小女甘愿等候，以此簪为誓。”

人群里的尉迟子秋啪地抓住一个禁军，兴奋又激动地哐哐直往人家甲胄上砸拳头，压低声音大叫：“成了！成了！！我去！成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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